齊姬握著她的手,嘆道,&ldo;夫主是不瞭解慧姬,才會信了那個商賈庶女,可我們都是與慧姬日日相處的,怎麼會不信她?妹妹,你與姐姐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定會讓夫主還慧姬一個公道。&rdo;見吳姬猶疑不定,齊姬淚光盈盈,哽咽道,&ldo;妹妹,我等都是不受夫主寵愛的,我留在少師府,不過是盼望有一天,夫主能看我一眼,可是如今他全部心思都放在雲姬身上,連這點希望都毀了!&rdo;說著,臉頰上竟是緩緩滑落兩行清淚。吳姬被說中了心思,也止不住哭泣起來。她們來少師府的方式都各不相同,如齊姬,是齊氏家族送來籠絡顧連州的,在齊氏族內,貴女們爭的頭破血流,齊姬費盡心機才來到這裡,而慧姬,則是因愛慕顧連州,私自來投奔。可終究,她們都是因為愛慕顧連州,因為他確實是值得她們託付一生的大丈夫。吳姬便也不再遲疑,抽抽噎噎的同齊姬講了今日所見之事。而清園中,白蘇正窩在寢房裡寫黃/書,這次真得是原創了,她所看的古代禁書不多,能通篇背誦下來的,也只有《品花寶鑑》和《飛燕外傳》,可是趙飛燕那本涉及後/宮,是萬萬不能寫出來的,若是惹怒了天子后妃,她就是有九條小命也不夠死的。於是,她只好把《飛燕外傳》裡那些激情部分挪用,重新構架了一個故事,書名暫定《春色》。白蘇撅著屁股趴在榻上,錦被團成一堆,紙張撒的到處都是。&ldo;古代的措辭唉!&rdo;白蘇皺眉看著一張剛剛寫好的紙,鬱悶的厲害,她自問還是有些文學修養的,可是要通篇都用古文表述,真的是很有難度。白蘇握著筆,凝眉思索,筆桿戳著沒有幾兩ròu的腮,忽然福至心靈,大筆一揮,寫下一首詩:芙蓉作帳錦重重;比翼和鳴玉漏中。共道瑤池春似海;月明飛下一雙鴻。一雙明月掛胸前;紫晶葡萄碧玉圓。夫妻調情倚悵下;金精幾點露珠懸。&ldo;哈哈哈,太有才了!&rdo;白蘇自我陶醉,這可是她寫出的第一首詩,雖然,它看起來不那麼正經。寫罷,白蘇是越看越滿意,又露骨,又優美,完全符合趙慶的要求。她這廂正得意,面前冷不防的伸出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白蘇一驚,猛一回頭,正對上一張毫無瑕疵的俊臉,這張俊臉此時正冷如千年玄冰,一雙墨玉似的眼睛,黑若幽潭,冷冷盯著手中那張紙。白蘇刷的一下臉紅到耳朵根,她自己寫淫/詞豔/曲倒是沒感覺有什麼不妥,可是目下這情形,與一個男人共賞豔詩,不妥!簡直太不妥了!他來了怎麼會沒人通報白蘇悄悄瞥向門外,只見一干侍婢全都垂首恭立在寢房門口,十一嚇都有些哆嗦。也不知顧連州用什麼法子,居然悄無聲息的把她們幾個給鎮住了。&ldo;我那個&rdo;那詩寫的十分露骨,十分盪漾,不是傻子都看的明白,更何況顧連州呢!想糊弄他,根本不可能吧。顧連州丟下手中的詩,目光轉向她,清貴的聲音中蘊含著不可估量的怒火,&ldo;怎麼不解釋?詞窮了?&rdo;白蘇一雙帶著水霧的眼無辜的瞅著顧連州,因為在榻上滾來滾去,頭髮、衣襟都有些散亂,小臉划著幾道墨痕,那形容,清純的不能再清純了,彷彿方才那首y詩,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方才那首邪惡的詩,和現在這情形,形成鮮明而誘惑的對比,正常男人都會想入非非。顧連州一時心如鹿撞,清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心慌,卻是怒氣更甚,&ldo;為何要寫這些東西?&rdo;白蘇無言:這都是為了生計啊!顧連州彷彿看出她心思,眸中怒火隱隱,挑眉問道,&ldo;你怕本公子養不活你不成?&rdo;白蘇扁扁嘴:我要是真就那點追求,也不用這般折騰了,老老實實的養成極品禮物,然後被送來送去,反正也不愁吃不愁喝!&ldo;還是&rdo;顧連州唇角勾起一抹魅人心魄的笑,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ldo;這本就是你的興趣?&rdo;顧連州動作溫柔,語氣溫和,其中卻有說不出的冷意,連白蘇這種自詡淡定的人,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害怕歸害怕但,真是妖孽啊!白蘇垂眼不再看他,她最受不了顧連州露出這種表情,簡直迷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