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等你死了,我才會死。&rdo;媯芷放下茶杯,抬頭看看了天。白蘇心裡還一直反反覆覆想著她這句話,卻聽她冷徹骨的聲音道,&ldo;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不覺間竟是巳時了。你是現在繡花?還是我現在去幫你準備棺材?&rdo;&ldo;你積極向上點行吧?&rdo;白蘇翻了個白眼,起身去洗漱。雖則白蘇話是如此說,但好歹還是把媯芷的話放在了心上,在幾個侍婢的伺候下,很快的洗漱好,用完膳,坐到了寢房的繡架前。手足無措的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那披風還是四分五裂的呢,忙又令香蓉從箱子中翻出那幾塊碎布,一塊塊的拼好,然後開始逢。既然陸離強烈要求她親自fèng補,那就只好勉強親自fèng。好在這俱身體的的本能還有些許殘留,即便繡不成花了,拿拿針還是不成問題的。媯芷出去轉悠了一會,不知從哪裡取來一塊正紅色的綢緞,見白蘇一時半會也用不上繡架,便把紅布繃了上去,這塊不不大,只有三尺長寬,迎著陽光時上面竟泛著淡淡的藍紫色光芒,宛如霞光般,煞是美麗。白蘇只打量了幾眼,便開始認認真真的fèng補起來,她不會刺繡,但對於撕壞人家父親的遺物還是心中有愧,即使不能做到盡善盡美,也應當盡心盡力才是。媯芷的繡線也是自備,透明如髮絲般的絲線在她手中上下翻飛時,也能隱隱看出泛著淡淡的金色流光。她的一雙手,有如穿花蝴蝶,飛舞翩躚,神情一入她配藥時那般專注認真。香蓉幾人在這邊幫襯著白蘇,卻時不時瞟媯芷那邊一眼,只見紅布之上不一會便出現了細細密密的花紋,那花紋極小,看不出是什麼紋案,但細細長長的一條,也十分美觀。送披風送披風用完午膳,白蘇繼續fèng披風。白蘇的針腳倒也湊合看的過去,至少和十二不相上下。香蓉看著這個針腳,終於知道白蘇是真的不會刺繡了,她雖是在白老爺身邊伺候的侍婢,和素女也不是很熟,但很瞭解素女的性格和才藝。婆主事將白蘇自縊一事瞞的密不透風,香蓉也只當素女是因著絮女的逼迫和寧溫公子的薄情而性子大變,縱然現在覺得有些奇怪,也不曾多麼在意,只要素女還是對她好的素女,還是那個能令人安心的素女,至於有什麼樣的改變,那又有什麼關係?下午的時候,十三才從另一個院子回來,跪坐在白蘇身側,一邊看著她fèng衣服,一邊回稟各種事務,&ldo;小姐,姜國的內院也開始建了,您命人送去的迷宮也開始栽種,只不過這次的圖紙太過複雜,雖有您親自教導的工匠栽植,比以往也慢了許多。&rdo;一年前,白蘇在碼頭上買了一批工匠,那些工匠手藝都還不錯,白蘇也時常會命十三帶一些圖紙給他們,讓他們提高手藝。&ldo;嗯,那個給醫女準備的白夜樓建了沒有?&rdo;白蘇頭也不抬的問道。媯芷握著針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頓,而後又繼續繡她的奇怪花紋。提到白夜樓,十三忍不住興奮,&ldo;奴婢之前還隨倨一同前往,那時白夜樓便已經建好,是照著您的圖,建在府中一個陡峭的半山腰上,裡面連同用具和藥房都已經準備妥了,還有一個觀星臺,上面風景甚好。&rdo;白蘇滿意的點點頭,媯芷不喜歡與人相交,她便特意設計這樣一個獨立的建築,頗有些隱士高人的味道,事實上,媯芷也確實是高人。&ldo;媯芷,我們日後去白夜樓的觀星臺上喝酒。我還命人在姜國的府中埋了好多梅花酒,待我們去了,定然最是醇厚。&rdo;白蘇想想便覺得那種逍遙日子定然十分愜意。媯芷埋頭繼續繡花,冷冷道,&ldo;你若不怕被揍,我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rdo;白蘇一腔豪情頓時萎靡,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奈何人家根本連頭都不抬一下。十三恍若未見的繼續稟報道,&ldo;舉善堂的殺手數量數已增至四百餘人,我們的劍客如今也有四百餘人,原本主傳信要過來一半劍客,半路接到小姐的命令,又將主院和舉善堂的劍客各退回去一百人,可以隨時聽主差遣,主說,您可能打算近日之內去姜國?您身子向來弱&rdo;白蘇撫著腹部沉吟片刻,搖搖頭道,&ldo;不,眼看還有四個月就要生了,我打算好好養身子,石城有陸將軍照拂也安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