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裙角裙角!少女的腳下離地面還有五六尺的距離,可是下面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上吊踏足之物!那麼她是怎樣上吊的?只有一種可能,素女不是自殺,而是被殺!否則她怎麼可能不借助凳子之類的踏足之物,而把自己吊在離地面如此之高的桃樹橫枝上面。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心口疼痛,白蘇回過神來時,汗水已經浸透中衣。&ldo;小姐可是不適?&rdo;十三看著她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水,擔憂道。&ldo;把窗子開啟通風,有些悶。&rdo;白蘇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又道,&ldo;我如今也沒有心力繡這副繡品了,將它收起來吧。&rdo;便是有心力,她也不會繡啊!從小到大,別說繡花針了,白蘇連大頭釘都沒摸過一個。閣樓雖小,通風卻不錯,正是白蘇理想的地方。她走至窗前,閣樓的鏤花窗很低矮,白蘇站著正好能夠到上面的橫樑。白蘇拿過十三手裡的蝴蝶蘭,把事先準備好的線綁在枝幹尾部,然後再將花倒著固定在窗子橫樑上,花頭朝下。&ldo;咦?原來這裡隔著不遠便是白府外面啊!&rdo;白蘇固定好一隻花,一眼便看見府外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ldo;真熱鬧!&rdo;隔著大約兩三百米的距離,白蘇依舊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處濃郁的生活氣息。&ldo;您好好養身子,等好些了,便可出府去。&rdo;遲蓉笑著幫白蘇遞過一支花。白蘇詫異道,&ldo;可以隨意出府?&rdo;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淡淡的又補了一句,&ldo;大夫人定不會樂意我在外面出風頭吧。&rdo;遲蓉沒有起疑,反倒很有同感,&ldo;她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也不能將您鎖在成妝院裡。&rdo;白蘇再次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身體養好,否則,怎麼對得起這種難得的機會。&ldo;速速退避!速速退避!&rdo;正當白蘇準備掛上第二支花的時候,前面街道猛然炸開了鍋,人群慌亂的躲避,嬰兒的哭聲、婦人的驚叫聲、漢子的怒吼聲混作一團。馬蹄聲清脆,在這種吵雜的聲音裡竟然出奇的突出。白蘇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原處五匹駿馬風馳電掣般衝向這條街道。等到稍稍近了一些,才看清,四名騎馬黑衣劍客緊跟在一人一騎身後。為首的棗紅色駿馬上是一個身著淺青色錦袍的男子,身姿挺拔,青絲在身後飛舞,寬大的袖口和衣袍在風中飄蕩出優美的弧線,顯得不羈而清俊。那男子頭頂低低的帶著一個斗笠,白蘇隱約只能看見他如玉般的下顎和脖頸。&ldo;呀!&rdo;白蘇驚叫一聲,只顧著看熱鬧,手中一鬆,還未曾固定的一支蝴蝶蘭從窗子掉下去。馬蹄聲猛的頓了一下,幾聲驚天的嘶鳴後,又緩緩響了起來。白蘇心中奇怪,離那麼遠的距離,她這麼叫一聲應該驚不到馬吧!抬頭看過去,只見為首的男子抬起斗笠,正向這邊看來。一對黑如墨玉的眸子瞬間便擄住了白蘇的視線,好看的唇角微微向上一勾,露出一個魅人心魄的淺笑。白蘇緊了緊身上的狐狸裘,心中暗暗覺得自己想象力實在豐富的緊,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能看見他笑便已經很不得了了,竟然還兀自揣測出那麼多小細節。她雖這麼想著,可是那雙墨玉似的眸子卻在腦海裡清晰無比,白蘇忽然想起一句話: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縱使沒有看仔細長相,她也能確定那個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ldo;果然俊美啊,若我能近看他一回,便不枉此生了!&rdo;遲蓉呆呆的嘆道。白蘇怔住,原來遲蓉也覺得他好看啊!一個人的氣場居然能夠覆蓋的這麼大的面積,委實驚人了。&ldo;這人是誰?&rdo;白蘇忽然來了興致。&ldo;呃&rdo;遲蓉面露尷尬,白淨的俏臉一紅,&ldo;他必然是尚京六公子中的一位,可是奴婢也不知道他是哪一個。&rdo;白蘇直勾勾的盯著她,櫻口張了半晌,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實在無語了,這遲蓉竟然對著一個還不知身份,甚至沒有看清其面孔的男子犯花痴。不知道究竟是衝著那個人,還是衝著&ldo;尚京六公子&rdo;的名頭。眼見白蘇如此,遲蓉俏臉越發紅了。十三下樓去撿花回來,看見遲蓉的窘狀,不禁偷笑。遲蓉連忙轉移話題,&ldo;這花兒還未曾摔壞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