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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萬一那陸離念及舊主,就算勉強領兵,到時不肯用心,我大雍眾將士豈不是去送死&rdo;那士子冷聲道。下面爭論激烈,這邊的王侯公卿卻開始思慮讓陸離出征的可行性。白蘇有些開始同情陸離了,不管他因何而降雍,在這裡沒有實權倒也罷了,若是讓他去領兵攻打自己的舊國,實在是太殘忍了。接下來的議論,白蘇沒有興趣再聽。而她用虎狼之藥強行刺激元氣,以前能堅持一整天,現在只一會兒,就有些支援不住了,坐在幾前,昏昏欲睡。顧連州餘光瞥見她的模樣,心中有些氣惱,明明是病入膏肓了,為何還要到處亂跑他這麼想著,忽然想到她的話:給個機會聊聊,不要那麼絕情嘛難道,她對自己用那種藥,只是為了來這裡見他一面,求得他的原諒?白蘇從混沌中醒來之時,政論會還未散,原本受白蘇影響的消沉之氣也都消失殆盡,一群人慷慨激昂,從北魏戰書一直談論到寧國嫁昭德公主。身體開始發虛,那種力氣迅速消失的感覺,讓白蘇有些措手不及。她摸著袖袋中的小瓶,暗道,幸好多備了一瓶,否則肯定支援不到結束了。她有些艱難的站起身,努力維持自己的舉止形容,緩步從人群中穿過,往後園走去。白蘇所過之處,無數目光粘在她身上,低低的傳來一聲聲欷歔。無非是讚歎她的容貌和氣度。席間也常常有人離席解決私事,所以白蘇所到之處雖然吸引目光,卻也沒有人詢問阻攔,甚至有幾個實在仰慕她的人,悄悄的跟在她身後,希望能找機會單獨跟他說上幾句話。白蘇自然也是發現了的,所以一入園子,她迅速的便躲進一個拐角,等那些人追的遠了,才提起衣襬,躲去一棵古樹後。此處除了兩人合抱的古樹枝幹遮掩,還有小的灌木叢掩映,一般從外面看不見這裡,算是比較隱秘的地方了。白蘇靠著樹幹,拿著瓶子的手有些發抖,她伸手剛想拔開瓶塞,忽聽外面有個陰鷙的聲音道,&ldo;去前面看看。&rdo;是七王劉昭白蘇停下動作,連呼吸都逼緩,縱使眼前景物開始漸漸模糊起來,也只能強行打起精神。她如此情形,已經沒有精力與他周旋。那腳步聲越來越靠近,彷彿只有幾步之遙了。四步,三步白蘇閉上眼,心中隱隱絕望,她雖不瞭解七王,但是基本的辨人能力她還是有的,此人目光沉冷,總是透出一股陰鷙,行事不可揣度。距離兩步的時候,腳步忽然頓住,有個急急的腳步聲傳來,那人還未停下腳步便道,&ldo;殿下,聖旨,聖旨來了快回府接旨吧。&rdo;七王似乎是遲疑一下,才轉身隨那人返回。不用想也知道,雍帝定是下旨令七王領兵了。這聖旨,實在來得太是時候了啊白蘇被妝粉覆蓋的面上已經有了虛浮,那厚厚的妝粉就宛如一層面具,精緻絕美下面,是一張蒼白如紙的臉。她抖著手,拔了好幾次,才把瓶塞給弄掉,幾滴藥汁灑落在手指上,濃重的藥味逸散開。瓶口剛剛放到唇邊,她握著瓶子的手忽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包裹住。白蘇以為七王又折回,一時又驚又駭,向來平靜的眼眸忽然透出些許慌亂,急急的抬頭去看那人,那形容,就宛如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讓人心生憐惜。白蘇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襲青衣,無需仔細辨認,她便知道他是顧連州,慌亂的心情陡然平復下來,甚至放心的吁了一口。&ldo;嚇死我了,還以為是七王呢。&rdo;白蘇試著抽回握著瓶子的手,卻被抓的緊緊的,&ldo;夫主,快放開手,再不吃藥,我撐不下去了。&rdo;白蘇虛弱的聲音,叫出&ldo;夫主&rdo;,令顧連州有些心慌,他蠻橫的將她拽入懷中,埋頭在白蘇頸窩裡,清貴的聲音蘊含怒氣,&ldo;誰讓你出來了撐不住就好好呆在清園,為何還扮成這樣招搖過市&rdo;白蘇鬆開握著藥瓶的手,藥汁灑了一地,她環上他結實的腰,輕輕笑道,&ldo;在清園可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見到夫主呢,妾騙了夫主,觸怒了夫主,卻不知該怎樣挽回,妾等的甚是心焦啊&rdo;她從前是個乖乖女,不任性,不吵鬧,生怕給父母的愁緒雪上加霜。現在因她的私心,惹怒了顧連州,她若是死了怎能瞑目。畢竟,他是她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唯一動心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