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任由雪落在臉上,待到一曲終了,從觀星臺上探出一襲巫袍,那俊美的面上帶著春風般和煦的笑,令整個寒冬都暖了幾分,於是白蘇面上的雪化開來,猶若滴淚。那人正是禾列,白蘇猜測,禾列同婆七一起回來,媯芷定然也回來了。&ldo;帶我上去。&rdo;白蘇聲音沙啞。倨攜起她,在一旁的梅樹上借力,在斷崖的幾個小石臺上起落,眨眼間便到了觀星臺上。還未站穩,白蘇便看見了那一襲色曲裾,玄色的領口和袖口,肩上披著一件厚厚的貉子毛大氅,跪坐在欄杆邊的棉墊上,垂眸靜靜的看著梅樹上堆的雪。修長如鶴的頸,清麗絕塵的美麗側面,帶著融入寒冬的冷冽,便如三年前,白蘇看見她的我是那種蠢貨嗎我是那種蠢貨嗎禾列將她橫抱起來,放在山洞中的榻上,細心的給她掖上被子,轉過頭來卻看見白蘇神色凝重中隱含哀傷。&ldo;我用盡畢生所學配置相思纏的解藥,但她如今依舊會陷入幻境。&rdo;禾列有些無奈,他看著白蘇的銀髮,道,&ldo;你的情形也沒有比阿芷好。&rdo;白蘇笑笑,她知道不好,但是心中也有點疑惑,&ldo;為何我卻從未陷入幻境過?&rdo;&ldo;相思纏是一種慢性毒,也許你是因著你某一刻哀莫大於心死,將毒素激發出來,反而後來受它的影響少了。&rdo;道理說起來很簡單,但禾列深知,一般的傷痛根本不可能激發出相思纏剎那的劇毒,縱然白蘇眼下受毒的影響少了,卻不代表就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