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和六皇子都已經投靠七王,眼下看來只有顧風華和太子勉強可以,太子勢力單薄,投靠他,顧連州的狀況並不能比現在好,說不定刺殺他的人會更多。但願,顧風華沒有參與這些事情吧&ldo;主?&rdo;倨等了半晌,見沒有下文,出聲提醒了一下。顧連州靠在幾畔,幾絲墨髮散落在臉側,一襲青衣,容顏俊朗,便是連抱孩子的動作都清風伴月般俊朗,他垂眸慵懶的的逗弄著顧翛,淡淡說道,&ldo;半個時辰後,我親自審問他們,退吧。&rdo;&ldo;是&rdo;倨領命退了出去。倨退出去後,廳中就只剩下顧翛依依呀呀的說著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顧連州心情稍霽,抱著顧翛道,&ldo;叫父親。&rdo;顧翛很配合的叫嚷,&ldo;叫,叫。&rdo;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模仿能力極強,顧翛就很喜歡學人說話,但每次都只能說出開頭一個字。顧連州皺皺眉,他和白蘇都很聰明,不會生了個笨兒子吧,所以耐心的重複一遍,&ldo;叫父親。&rdo;&ldo;叫&rdo;顧翛似乎發現眼前這個人長得特別好看,伸著ròuròu的小爪子在他臉上一通亂摸。顧連州也不摸到了竅門,所以換了一個說法,直接教他道,&ldo;父親。&rdo;顧翛眨了眨眼,盯著顧連州看了半晌,張口叫道,&ldo;父。&rdo;即便是這一個字,也令顧連州十分歡喜,將他高高舉起。顧翛似乎很喜歡這種遊戲,咯咯笑個不停,小腳蹬甚歡快,玩到興頭上,奶聲奶氣的叫嚷著,&ldo;母親,母親&rdo;顧連州怔了一下,頓下手中的動作朝門口看去,哪裡有人影頓時板著臉將顧翛放在腿上,諄諄教誨,&ldo;我是你的父親,喚父親。&rdo;顧連州以為顧翛不會說兩個字的話,所以方才還挺高興的,誰知人家早就會叫&ldo;母親&rdo;了,這惹得他頗有些醋意。以前白蘇帶他時,沒事就給逗弄顧翛,讓他叫母親,久而久之顧翛就熟悉了,白蘇剛被籍巫帶走的第一晚,顧翛就哭喊出&ldo;母親&rdo;,並且寧死不吃奶孃的奶,還是十三按照白蘇的吩咐,把奶取在碗內,用小勺喂,他餓極了這才吃。其實起初白蘇覺得小孩子叫&ldo;媽媽&rdo;會更容易些,但她覺得帶著兒子穿越回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也不想讓顧翛與這個世界區別開來,便日復一日的唸叨著讓顧翛叫母親。&ldo;叫父親。&rdo;顧連州鍥而不捨的道。顧翛的腦海中,也不是完全沒有父親的概念,白蘇身中相思纏,她不許別人提起顧連州,但偶爾毒性攻心時,她也會忍不住私下同顧翛唸叨他父親的事。&ldo;父。&rdo;顧翛懶懶散散的窩在顧連州懷裡,任由他怎麼誘哄,依舊很敷衍的回了一句。顧連州看著他這光景,就覺得很不妙,這等形容,簡直和白蘇一個樣顧翛吃飽了過後一會兒就開始迷迷瞪瞪的要睡覺,顧連州看他眼皮一耷一耷的,也不在強求,給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在懷裡。顧連州的懷抱雖不比婦人的柔軟,卻寬廣溫暖,一隻手臂能夠將顧翛牢牢托起,是以也十分舒適。待顧翛睡熟之後,顧連州將他交給二丫,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隨著倨去審問刺客。刑室在前院,需要穿過九曲迴廊和那片杏林,路過之時,屍體已然被清理乾淨,只有落葉上還有些未乾的血跡。不同於一般刑室的陰森可怖,莊裡的刑室很是簡潔乾淨,幾乎能用窗明几淨來形容了,四面牆上不知用什麼塗料刷白,工工整整的寫滿了字,白牆黑字,頗有些墨風,可顧連州只隨意掃了一眼內容,便被鎮住了。因為,上頭是白蘇總結的上下五千年中產生的巔峰酷刑,其中還加上了一些創新,她自己在最後也寫下了解釋:這些酷刑是為了使刑罰更具趣味性,使施刑者維持高度的熱情,使受刑者從始至終保持著高度的緊張感和刺激感,這樣整個行刑的過程才會和諧,結果才會美滿。這滿屋子的酷刑要是全給犯人用上,招不招也只是時間問題,那結果能不美滿嗎?&ldo;主,請坐到屏風後吧。&rdo;倨將一層青色薄紗簾子拉開,後面赫然是一架繪著冬雪梅花圖的屏風,坐在這後面,等到給刺客用刑的時候,便看不真切。顧連州也無異議,徑自坐了過去,几上早已經擺好了點心和茶,這是白蘇的習慣,做一些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必須要有茶水點心打發時間,他們也就順手也給顧連州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