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寒的遺言,甄沁雙眼通紅,她很想阻止蘇寒,可她根本開不了口。
蘇寒繼續叮囑:“我只傳你修為,等我死後,將我的屍體燒成灰燼,記得帶走我的儲物袋,凡是跟曇花鬼母有關的東西都已經丟掉……”
他的嘴角開始流血,緊接著,眼鼻也在流血,蒼白的臉上那一條條血跡是那麼的豔麗,尤其是在冰天雪地之中,格外的瘮人。
看著蘇寒的雙目化為一雙血眼,甄沁心疼極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湧。
她的衣袍開始飄動,其修為開始瘋漲。
“逆命神功的功力很容易走火入魔,但這部功法本身就是用作嫁衣,傳給他人後,功力就會變得純粹,甚至能讓其洗筋伐髓,脫胎換骨……”
“師妹,謝謝你還惦記著我……”
蘇寒的聲音越發地微弱。
甄沁感受到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她的視野開始變得模糊,她已經看不清師兄的面容。
“替我……向師父帶一句……對不起……我讓他失望了……他助我築基……我除了給他添麻煩,還未曾回報過他……”
“這一生雖然過得不平凡,但遺憾太多了……”
甄沁的意識徹底陷入混沌之中。
飛雪越下越大,彷彿天地在悲鳴。
……
不知過去多久。
甄沁的意識開始甦醒,她猛地睜開眼睛,如夢驚醒。
她發現自己躺在雪地上,旁邊躺著另一人,正是她的師兄蘇寒。
她立即爬起來,前去檢視蘇寒,結果剛將蘇寒翻過身來,她嚇得連忙後退。
蘇寒已經死了,而且全身發紫,皮包骨頭,彷彿血肉被抽乾了一般,十分嚇人。
“師兄……不……不該這樣……”
甄沁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蘇寒,她能感受到體內前所未有的強大靈力,可她一點兒也不高興。
她突然撲向蘇寒的屍體,開始嚎啕大哭。
蘇寒被她翻得面朝天,仔細看去,他發紫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彷彿死得毫無痛苦。
許久。
甄沁發洩完情緒後,緩緩站起身來,她的臉上還有淚漬,只是她的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冰冷。
她抬起右手,隔空一招,將蘇寒腰間的一隻金環攝入手中。
她能感覺到這隻金環蘊含無比強大的力量,即便她已經脫胎換骨,仍為之心驚。
這應該就是大乘法器!
甄沁的目光重新看向蘇寒,她咬住嘴唇,眼中滿是掙扎之色。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右手,手上燃起靈力之火。
“你真忍心燒燬為伱傳功的師兄?”
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驚得甄沁扭頭看去,瞧見身後的樹幹上蹲著一名白衣小人,還戴著面具。
她愣了愣,忍不住驚喜的叫道:“山神!”
她立即跪下,不停地朝山神磕頭。
顧安俯視著她,故作輕佻的語氣,笑問道:“你這是做甚?”
甄沁抬頭,連忙說道:“請山神救我師兄!”
“他殺了那麼多人,我為何要救?”
甄沁一聽,頓時急了,道:“他殺了多少人?放眼天下,那些大修士誰不是雙手沾滿鮮血?修仙界本來就是你爭我鬥,我師兄也不想殺人,是很多人不容他,逼他走上這一條路!”
“他修煉了恨天神劍,傳說練劍者恨意越大,劍意越強,可我師兄沒有靠著恨天神劍舉世無敵,說明他的恨意沒有那麼大!”
“他還修煉了曇花教的逆命神功,此功可奪人修為,我師兄若是沒有底線,其修為定然更高!”
她越說越激動,心中的委屈徹底爆發。
她是為蘇寒感到委屈。
蘇寒從小沒有母親,父親過早的離世,他揹負著血仇拜入太玄門,他修煉的恨天神劍也是父親傳的,他究竟有什麼錯?
別人追殺他,他不能反殺?
蘇寒沒有殺過凡人百姓,即便為了變強,他殺的也是修仙者。
天下正道,甄沁就不信那些大修士從不殺無辜的修士!
顧安俯視著她,道:“天下修行之路何其多,他要為他的選擇負責,你知道上蒼對眾生最公平的事情是什麼嗎,那就是死亡。”
“有人因他而死,他自然也會死。”
甄沁很想反駁,可又怕得罪山神。
顧安繼續說道:“你覺得他無路可走,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