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幫狗日的,暗地裡悄悄綁架流浪漢和獨居者,那些失蹤了也不會被察覺到的人來這裡。
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我知道。”
季覺剋制著嘔吐的感覺。
他早有預料,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會有這麼多。
幾十?上百?難以估算。
那麼多的人,悄無聲息的死掉了,被殺死,被切割,被分解,最後,變成碎塊,被處理掉……可這裡動手的甚至不是那些飢渴的怪物。
還有更多本應該和死者一樣的人,向著同類拿起了刀。
或許如果有人運氣好能夠跑掉的話,這裡死掉的人可以少幾個。可如果季覺他們運氣不好的話,那麼這裡死去的人或許會多上那麼一點。
活著還是死掉,都如同被踐踏的野草。
“可惜,這裡的都是一幫小嘍囉。”
陸鋒嘆了口氣,低頭重新撿起了地上裝滿武器的揹包,血也沒擦:“走吧,出去找找領頭兒的在不在。”
“等等!”
季覺急忙攔住他,打量著他的樣子,“你就這麼出去?
“不然呢?”
陸鋒翻了個白眼反問:“難道再拿幾個紅包出去給他們拜個早年?”
“所以陸媽總說你沒腦子啊。”
季覺不由得嘆了口氣,翻起掛在身上的工具箱,找出兩個頭套來:“得虧我做的時候多準備了一個,不然要是留個活口被人認出來的話,不知道有多麻煩。”
“嘿,你小子,準備充分啊。”
陸鋒眉開眼笑將做工粗糙,只是一圈彈性布上掏了兩個洞的頭套掛在了臉上,調整了兩下,深呼吸,總算有點悍匪的樣子了:
“就是這顏色……”
他皺了皺眉:“怎麼看上去跟你那條秋褲一樣?”
“……實不相瞞,半個小時前它還在我腿上。”季覺嘆了口氣:“所以,別聞了,哥,我害怕。”
“姓季的,你特麼——”
陸鋒正打算罵人,緊接著,便卡住了,眼睜睜的,看著季覺張嘴……把他剛剛破壞掉的監控線纜,嫻熟的叼進嘴裡。
“別急,等我給伱整個活兒——臥槽,帶電的!”
伴隨著電火花在牙齒間閃耀,季覺的雙眼泛白,無數畫面,撲面而來!
然後,自錯亂的記錄裡,熟悉的身影浮現。
“——找到了!”
地下四層,隱秘的車庫裡,一片繁忙。
卡車上已經快要裝滿,而忙碌的搬運還沒有停滯。
就在卡車邊上,抱懷監管著整個過程的,正是那個曾經險些把大季師傅和小季師傅都吃吃幹抹淨的女人。
只可惜,當她摘掉太陽鏡之後,便再沒有了風情萬種,眼睛裡只有一片令人不寒而慄的猩紅。
有滿臉堆笑的人端著一把太陽椅過來:“祝小姐,您休息休息,我們這邊馬上就好了——要喝點水麼?
我讓小李去給您拿,今天剛來——”
“就你話多,三樓都收拾好了麼?”
祝虹回頭看過來,面無表情:“利索點,這一單送完之後,其他的貨全都搬到南麓去。你去清理掉裡面的人,這裡也不能留了。”
“這麼快麼?”
拍馬屁的男人愣了一下,笑容僵硬:“有些裝置才剛搬進來,籠子裡的那些人,轉移起來也……”
“嫌麻煩?嫌麻煩的話,那就算咯。”
祝虹冷笑出聲:“那條安全域性的瘋狗,今天下午的時候已經把義青和泉城幫全都殺光了!
胡老打電話作保求情都沒用,說殺全家就殺全家!你覺得姓王的是個硬骨頭,跟你比親爹還親,絕對不會把你招出來的話,你也可以洗乾淨脖子在這裡等著,或者——”
她停頓了一下,笑意裡浮現出一絲毫不掩飾的森冷:“你要是怕疼的,我也可以幫你上路。”
“……”
男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表情抽搐起來:“我立刻吩咐他們加快速度。”
嘭!
在搬運中,一個箱子在兩人的碰撞裡翻倒,猩紅溢位,死去的嬰兒墜落。
一瞬間,死寂到來。
祝虹面無表情的凝視著這一切,臉上掛不住的男人揮了揮手,便有門口的人走上來,將手足無措的搬運者扯了下去,有沉悶的聲音響起。
在冷漠的凝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