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曾經的關係斷了個乾淨,壓根不聯絡,直接在老相識那裡人間蒸發了。但萊拉大姐能帶著一幫老兄弟攢出這麼個架子來,打通渠道和門路,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安保公司的股份構成裡,都有崖城老兵俱樂部的注資。
就算只有象徵性的那麼百分之一,那也是老兵俱樂部給安保公司的出身背書了。
——這是自己人。
只靠這一點,就足夠這個剛剛開業的公司在每年崖城甚至海州的各色相關會議上牢牢佔據一把椅子。
在崖城,俱樂部性質的團體不說上萬也有幾千,就連陳大少他們的那個跑車俱樂部都包含在內。可真要比較起來,他們那破跑車俱樂部放上秤的話,連老兵俱樂部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僅僅崖城一地,在籍會員就有六萬餘人,其中全部都是聯邦退役軍人,涵蓋了從陸軍運輸兵到飛空艇整備班在內的所有軍種,而軍銜從填線寶寶大頭兵到海州駐軍基地的上校,甚至還有個退休療養的將軍掛名……而背後常年提供資金支援的贊助商乾脆就是寰宇重工諸多有軍工資質的企業。
名義上來說,老兵俱樂部只是一個退役老兵們就業互助、心理治療和殘疾療養的互助會一樣的地方,可實際上,誰特麼不知道這是軍方在民間的馬甲啊!
雖然平日裡低調無比沒什麼存在感,但實際上真要招惹上的話,總督估計都要發憷,做夢都要怕對面房頂上爬上來個人……你說你好好的,惹他們幹嘛?
有了這麼一個自己人的認證,以後公司就算是有了從軍部手裡承接外包的資格,也算是坐上了桌了。
別管是不是隻能在主桌旁邊撐個小桌板吃剩飯,外面多少沒資格進包房的人在走廊裡蹲著等飯吃呢。
大家都是為了賺錢,不寒磣。
只可惜,資歷終究太淺,體量也太小,整個公司滿打滿算四十多個人,七八十條槍。大活兒搶不過巨鱷們,只能等機會看有沒有什麼武裝押運和安保之類風險比較低的工作下來。
平日裡,也只能靠著安保公司的日常業務賺點錢。
“每天忙來忙去,光給人去裝攝像頭了。”
陸鋒抱怨:“我今天一天跑遍了崖城,裝了四十多個,除了幾袋子菜花之外,連口水都沒得喝,還不如在家裡修車呢。”
“起碼不算啃老了嘛!”
季覺笑起來了:“陸媽跟人說的時候也有面子啊,兒子開公司當老總了,以後搞不好生意做大了,在家裡都要稱職務了。”
“我可去你的吧!”陸鋒翻了個白眼,瞥了過過來:“前兩天開業的時候,陳行舟的弟弟還送了花籃過來,才知道那小胖子有這麼個哥哥。
你這傢伙,不聲不響的就搞了那麼大的事情出來了啊。”
他忽然問,“前些日子聽說話事人換屆了,你攙和進去了?”
“一點點。”
“哦,那看來是不少了。”
陸鋒秒懂,他難道還不瞭解季覺這狗東西,低調慣了,絕少風頭——凡事十成說七成,七成說三成,三成就直接不關我事了。
“你最近身體狀況如何?”季覺忽然換了話題,毫無徵兆的問。
陸鋒的神情微微一怔,炫了炫飽滿的肱二頭肌:“能吃能睡,吃嘛嘛香,睡嘛嘛好,你擔心個什麼?”
“那就好。”
季覺伸手把他脖子後面的頭髮薅起來,檢查著被頭髮蓋住的金屬構造——拇指大小,彷彿已經和血肉生長在一處,毫不起眼。
那是動力裝甲的脊椎介面。
沒什麼問題。
他心裡鬆了口氣。
根據陸鋒自己說,從填線寶寶一路爬到空降營的時候,為了配合特殊的動力裝甲,曾經做過一次改造手術。
就算退役之後拆除了諸多部件,如今他的脊柱和大腦之上依舊存留著介面……
某種意義上來說,陸鋒現在算半個國有資產,必須在軍部圈定的區域內生活,而且每個月都要報備。
而拜那一場手術所賜,他的記憶裡也有諸多模糊,很多關鍵行動的記憶都被封鎖了,想都想不起來。四年的時間裡,有印象的只有兩年半。
不過,季覺悄悄檢查過,那一道有關心樞的封鎖,鎖得其實不算嚴,就好像電子秤上的鉛墜一樣,只起到了一個警告的作用。
可光是這個警告就足夠了。
這玩意兒在的時候沒什麼大礙,拆了之後才真正要命。
如今陸鋒已經退役了,告別前塵,又何必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