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再陷入混亂的是賜福,再無法響應主人的命令,最後崩潰的是矩陣,因為生命自蹂躪和苦痛裡,已經無法剋制的膨脹,變異!一個又一個的肉瘤從大群天選者的身上湧現,骨骼瘋狂的增長,變成尖銳的刺,從盔甲之下穿出,一片片鋒利的鱗片從面目之上浮現又脫落,露出糜爛的血肉。頭骨在異化中生長出一個又一個的彎曲犄角,又斷裂脫落。
抽搐,痙攣,蠕動。
絕望,最後……
死亡。
在他徹底孽變之前,季覺最後一次扣動扳機。
穿甲彈頭,打爆了他的腦袋。
四發子彈,兩發破甲,一發侵蝕和孽化,最後一發奪走了他的生命。
所謂的毀滅,就是如此簡單。
“季覺哥,他怎麼了?”
小安震驚的落在他身後,警惕的後退了兩步,毛骨悚然。
“不知道,可能是忽然孽變了吧。大群就是這樣啦,每天殺人放火,虧心事做多了,報應不就來了?”
季覺動作麻利的從腰包裡掏出容器,將水銀倒在大群天選者的屍體上,及時以靈質迴路封鎖,以待襲擊結束之後,有機會的話,再回收利用。
子彈這不就越打越多了?!雖然未經准許和審批就使用孽化物品就是犯罪,而利用天選者的屍體培育孽化之毒更是大忌……
可只要不被人知道,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這是俺拾嘞!潮聲工坊的師徒兩人,打心眼裡就沒把太一之環的廢紙條例放在眼裡過。
況且真按照那條例來,現存的所有大師都該拉出來槍斃了,大家起碼平均被槍斃兩次,至於宗師……宗師就厲害了,至少要被槍斃半個小時。
“記得幫我保密哦。”季覺說。
“好的。”
小安頷首允諾,一如既往那樣,不假思索。
他側耳傾聽著此刻遍佈別墅的震盪和轟鳴,最後看了一眼頂穹:“上面很亂,有人過來了。”
“沒事兒,不用擔心。”
季覺低頭翻著手機,看著隱蔽攝像頭傳來的畫面——一隊蒙面的襲擊者頭戴著夜視儀,手握著各色槍械,微微彎著腰,自別墅錯綜複雜的走廊之間穿行,嫻熟的執行著戰術動作,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仔細檢索。
彼此之間沉默無言,只要透過寥寥幾個手勢便能夠完成溝通,宛若一體。
掛在門把手上的詭雷和各種細微的紕漏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有條不紊的迅捷推進,所過之處,一切異常盡數被掃射成篩子。
這特麼哪裡來的一整支特種作戰小隊?
你們退伍老兵俱樂部撈偏門撈的也太過分了吧?
“是熟人嗎?”
季覺嘆了口氣,帶著崖城腔調的話語從走廊頂穹上預埋的音響裡響起,“如果有灣泊路9號的朋友,麻煩請退場吧,大家不要鬧得太難——”
槍聲如暴雨,延綿不絕,聲音響起的瞬間,那一隊作戰小隊中,便有人不加思索的抬頭,扣動扳機,其他人則瞄向其他的地方,嚴陣以待。
毫無猶豫和動搖。
很好,應該不是本地人了。
季覺點頭,至少不用擔心誤殺熟人了。
就這樣,他的手指點向螢幕上小隊最前方的人,冷漠的話語迴盪在走廊中:
“那就,第一個——”
嘭!巨響轟鳴之中,毫無徵兆的,天花板的吊頂破了一個大洞,而走在最前方的持槍者頭顱轟然爆裂,血漿噴湧,仰天倒下。
殘缺的屍體痙攣著,沾著猩紅,留下最後的塗鴉。
瞬息間,其他人迅速後撤,子彈如暴雨向著天花板之上激射而出,將石膏吊頂攪爛成粉碎,可惜,徒勞無功。
季覺的手指頭按下,“第二個。”
嘭!!!吊頂破碎裸露而出的天花板之上,再度浮現出個小小的裂口,再然後,隊末的頭顱在瞬間破裂,自牆上留下了猙獰的軌跡。
然後是——
“第三個。”
伴隨著冰冷的宣告聲,死亡和毀滅從天而降,令隊伍正中央的隊長飛上了天空,可下半身還殘留在原地。
防彈盾牌破碎,防彈衣如同薄紙,攔腰而斷!
“狙擊手!!!”
終於有人再忍不住恐懼和惡寒,吶喊出聲,可全部都是廢話。
所有人都知道有狙擊手,可狙擊手他媽的究竟在哪裡?!窗外的夜色依舊一片黑暗,只有雷霆和火焰交錯的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