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誠的一定不忠誠,但表忠心的,卻未必忠心。
大家都是從臭水溝裡爬出來的老狐狸了,誰看聊齋掉眼淚啊。
嘴上說相信老闆的,十個裡面有八九個都是在陰奉陽違拖延著時間,等陳行舟嚥氣兒了之後,無縫銜接下一份工作。
搞不好下家都找好了。
更關鍵的是……
“人走了那麼多,夠用麼?”季覺抬起眼來看向餐廳,除了他和小安之外,留下來的天選者只剩下阿義和金毛。
阿義一看就是膽子小的要命的那種,派不上用場。金毛恰恰相反,天真到不知死活。
雷耀興真要翻臉的話,靠他們幾個保陳玉帛?認真的嗎?
老林叔你就算渾身都是鐵打的,又能打多少個?
況且,陳行舟呢,你就不管了?“放心吧,玉帛的事情和荒集沒什麼關聯,只要挺過這一陣就好了。況且,保鏢這種事兒,貴精不貴多。
我已經請了外援。”
老林低頭看了看錶:“算算時間,差不多應該到了。”
話音剛落,上山的路上煙塵滾滾,一輛滿是泥點的越野車就已經一路歪歪扭扭的向著莊園行駛而來。
季覺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搖頭:喝酒但凡低於半斤都不至於開成這鬼樣。
最後,險而又險的颳著鐵門進來,一個甩尾停在了別墅前面。
從窗戶裡丟擲來了一個空空的酒瓶子。
再然後,一個五大三粗搖搖晃晃的身影,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雖然被曬得黝黑,但能看出來原本的膚色頗白,眼眸碧綠,帶著明顯的帝國特徵,可眼眉卻有幾分聯邦人的模樣。但黑色捲曲的頭髮和身上的配飾以及腰間的彎刀卻十足的充滿了中土特色。
一抬頭,朝著樓上的人咧嘴一笑。
露出的牙齒之上就顯現出各色的千島風的圖騰。
看得季覺目瞪口呆,這什麼絕世混搭?潮,太潮了,潮的他有點害怕。
“好久不見了。”
等在門口的老林深吸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稱呼道:“穆哈馬德完顏湯姆巴洛夫斯基先生。”
“嗨呀,都幾把熟人了,叫我老湯就行。”
搖搖晃晃的中年人滿臉胡茬,拍著老林的肩膀,“不是說守病房麼?怎麼又跑這兒了?這跟合同說的不一樣嗷。”
老林微笑:“這邊更需要您這樣的高手坐鎮。”
“算了,都是守院子看門,就算不開工錢也照算的嗷!餐費補……咳咳,那個油費補貼,高溫作業還有什麼傷病補貼的,也得算上!”
他說著,一拍腦袋:“夜班工時費另外算!”
“您放心,好說,一切好說。”
老林微笑著,將他送了進來,介紹給陳玉帛。
而就在季覺和他對視的瞬間,兩人不由得同時一愣,神情頓時僵硬起來。
季覺錯愕的原因,是因為在他的感知之中,僅僅短短几分鐘的功夫,對方體內的靈質波動就跟股票k線圖一樣,時高時低,毫無規律。高的時候充沛的嚇人,幾乎六階爆滿,半隻腳跨入重生位階裡去,簡直是一方強者,低的時候甚至不如季覺這個二級萌新,幾近於無。
而對方僵硬的原因,則是因為看到了季覺……身旁的小安!
就好像,從那少年的身上感覺到了什麼,瞬息間,汗毛倒豎!
臥槽,邪了門了!老湯揉著眼睛,目瞪口呆:怎麼說好看家護院兒的活兒,進門就看到了有個安家的崽子?什麼鬼?!什麼好人家裡蹲著個白鹿獵人的崽兒啊!先是茫然,然後震驚,疑惑,乃至……季覺無比熟悉的懊惱。
幾乎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壞了,錢要少了!!!
反應過來的瞬間,他就本能的回頭:“還能加錢麼?”
“您放心。”
老林依舊微笑,“等老闆回來,什麼都好說。”
我信你個鬼!可事已至此,合同都簽完了,接委託的賬號用的還是大號,一不小心就好像特麼掉進坑裡老湯也無話可說。
畢竟先前毀約毀太多,信譽分已經岌岌可危,這一單再搞砸的話,以後日子都沒法兒過了,別說下個月,明天都揭不開鍋。
無可奈何的打工人只能認命。
且加錢。儼然是要化悲憤為食慾,從坐下來之後,他嘴就沒停過,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一個人張嘴就炫空了兩個冰箱,要不是冷庫裡的庫存管夠的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