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的無辜,卻太難了。
就算你將真相擺在那些人眼前,他們也只會嗤之以鼻。
然後,繼續將小偷的帽子扣在小孩兒的頭上。
直到那個小孩兒爬到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輕蔑回頭時,那些被籠罩在陰影中的人才會失去懷疑的勇氣。
或者,餓死在冬天的雪地裡也行,更快,更簡單。
懷疑是絕對的。
懷疑不需要證據,也不需要線索,尤其是就連這一份虛無縹緲的信任建立在流言的基礎上的時候。
這就是他讓陳玉帛捐出所有遺產的原因。
由崇光教會公示捐款單,讓所有人相信他已經一無所有。
那個捐款單上的數字,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但絕對不能少。
如果陳玉帛捐出去的錢哪怕只是少了和全額相比的一丁點,也會讓人懷疑他悄悄私藏了更多。
對於他這種胸無大志、手無寸鐵且沒有任何抗壓能力的人而言,便是滅頂之災。
往後餘生,遺禍無窮。
“唔……不太懂。”
小安茫然的眨著眼睛,“就算死了也沒什麼關係吧?反正也就見過一兩面。”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覺得他應該算是我的朋友……吧?”
說到最後,季覺都不確定,自己被自己逗笑了:“我不太在乎他的錢,不過,他請我和我的家人吃了飯,還帶著老么看了動畫片。現在老么偶爾都還會問,那個喜歡藍頭髮小姐姐的哥哥最近怎麼沒有來。
朋友有了麻煩求我幫忙,要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反過來將他害死的話……小安你也會看不起我的吧?”
“不知道。”
小安斷然搖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否。
就和他往常一樣,不懂假設,也不會想假如什麼什麼。他的喜惡都表現的很明顯,喜歡就親近,排斥就遠離,討厭就警告,麻煩就殺掉。
所以才會,搞不明白。
“總之,朋友需要幫忙,能盡力就盡力!”
季覺笑起來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小安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話,我肯定會更努力一點的,全力以赴!等將來我厲害了,先幫你把釘子拔掉,人生目標什麼的,咱們就花個十幾年二十年三十年慢慢找。
要是到時候你姐姐不同意的話,那我就和你一起打你姐姐!”
說著,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包贏的,老闆!”
小安沒說話。
就好像愣住了一樣,呆呆的看著他。
很快,卻又低頭移開了視線。
只是說,“謝謝季覺哥。”
“……”
季覺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怎麼回事?
這個曖昧的氛圍,越來越不對勁了!還搞的人怪臉紅的!
他也移開了視線。
繼續埋頭專注自己的工作,卻又感覺好像如芒在背,好像身後有人還在盯著自己一樣,他就更不敢回頭了。
專注的操作著自身靈質。
在非攻的干涉之下,操作檯上的子彈隱隱鍍上了一層金色——經過了簡單的鍊金術操作會後,以純化剝離雜質,提升物性,以揚升賦予靈質,以便操作。
最後,在內部圍繞著熵的徽記銘刻下簡單的靈質迴路,在確保它打進目標體內之後能夠引爆彈頭所攜帶的熱量炸開,以形成最大的破壞力。
矛盾之爭永無休止。
面對更硬更厚的防,季覺現在需要的,是更大更猛的炮!
其實,倘若想要提升子彈的殺傷性的話,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將整個子彈都製作成一件賜福造物,結合特定的賜福,在射擊之後一次性的將賜福的破壞力徹底激發……可惜,如此傾家蕩產的奢靡行徑,季覺做夢都不敢想。
國家級的供應之中精益求精,一個個相同的賜福裡優中選優,最後由余燼的工匠大師親自主持整個過程,揚升、純化、萃變、協律,最終打造出足以在天人之軀上留下永恆傷痕的致命殺器。
別說這種規格的子彈不是他的如今的水平和財力能製作出來的,就算做出來,現在荒集裡的小卡拉米也沒一個能配它上場。
數遍整個崖城,唯一配得上被它爆頭的,可能就只有中城最高政府所委任的崖城總督了。
不過想一想還挺刺激的。
反正那逼總督自從來了之後只管撈錢什麼好事兒都沒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