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的砸向了赫伯特,卻被他乾脆利落的一刀斬成兩截,爆裂!汽油潑灑,爆燃,可他卻好像不懼灼燒,毫不在乎。
猩紅的眼睛看向了季覺。
賜福·風捲殘雲再度蓄力,發動,自血焰中突進而來!
然後就和一輛空空蕩蕩的越野車迎面撞在了一起,巨響轟鳴,不等他再次站穩,季覺再度咬牙,指向了旁邊的一輛鏽跡斑斑的路政維修車。
【給我創死他!!!】
轟!轟!轟!轟!一輛接一輛,季覺已經徹底顧不上了,反正其他人已經跑得差不多了,現在基本上不用擔心誤傷。
況且,自己是給官方機構辦事兒,誰可惜這點賠償啊!今天全場的消費,都由安全域性買單!
劇震中,轟轟轟巨響接連不斷。
旁邊的童畫已經徹底看傻了。
直到浩蕩高亢的喇叭聲,從遠方響起,掀起狂風和巨響,輪胎瘋狂旋轉,疾馳。
她再忍不住發出驚恐的聲音:
“我叼——”
等一下,大哥,等一下,冷靜!
他媽的究竟誰才是來崖城搞破壞的啊?!最後壓軸的,赫然是一輛季覺從旁邊路上直接毛來的油!罐!車!!!
水銀之索瞬間破窗,拽出了驚恐的司機丟到旁邊,季覺抬手擦著靈質消耗過度流下的鼻血,毫不猶豫:“給爺死!!!”
轟!!!在諸多車輛的殘骸裡,那個身影,被瞬間吞沒。
劇烈的衝撞裡,足以震碎整個街區所有玻璃的轟鳴,火焰舞動,井噴,風暴擴散,蔓延,濃煙滾滾,升上天空。
狂亂的火光躥升,將昏黃的雲層燒成了猩紅。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
童畫乾澀的吞了口吐沫,回頭,欲言又止,可卻看到,季覺的動作居然還沒停?!他低下頭,馬不停蹄的從小牛馬的車斗裡,翻出了一輛……六管機槍?!
自從上一次只是出了個門就被狙擊手鎖頭之後,季覺現在但凡是離開工坊,就一定要將所有的工具和家當全帶上。
反正有小牛馬,又不用自己扛。
從裂界回來之後,這一挺機槍前些日子他才修好,還想著幫完忙順路過去還給萊拉姐,沒想到就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在童畫那彷彿見了鬼一樣的眼神裡,季覺雙手幾乎甩出殘影,在這種地方將妙手天成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短短几個彈指之內,就已經將它在硬化水銀支架上組裝完畢。
槍口已經抬起,死死的瞄準了那一片舞動的烈焰和廢墟。
“不是,大哥,你……”
童畫目瞪口呆:“伱在幹什麼?”
季覺神情肅然:“別放鬆警惕,恐怖電影裡的黴逼都是這麼死的……有煙無傷,懂吧?”
童畫的嘴唇好幾次開闔,已經說出不話。
特麼的,恐怖片裡死的也都是一幫倒黴大學生,也沒你這種動不動拿著油罐車在街上跟人爆了的神經病啊!誰家好人一著急上頭就無縫切換成恐怖分子的啊!可緊接著,她就聽見了……
烈焰之中所傳來的腳步聲。
一步,又一步。
踉踉蹌蹌的,那近乎焦屍一般的模糊人影拖曳著破碎融化的利刃,自焚燒的地獄中,走出!
居然還……活著?!就算身體和血液都已經被點燃。
“聲音……他們的……聲音……”
赫伯特本能的,踉蹌向前,茫然又艱難的移動眼瞳,尋覓。
所有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如此安靜。
可當他燒化的眼睛,看向前方時,自恍惚的幻覺中,他便好像終於恍然大悟。
火。
是火啊。
在這地獄一般的噩夢盡頭,那充斥天空、覆蓋大地的恢弘潮汐,如此美麗,就像是毀滅和死亡的結晶一般。
那便是,道路的終點。
碳化的喉嚨裡,發出彷彿哭號一般的笑聲。
他喘息著,艱難向前,一步,又一步……
向著季覺。
可現在,季覺卻不再害怕了。
那一瞬間,有人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是老張。
就這樣,看著垂死的野獸自哀鳴中漸漸破碎,燃燒的足跡自半路之上,戛然而止。
赫伯特仰天倒下。
昏沉的視線裡,天空之上的血色彷彿也漸漸褪盡了。
夕陽壯美,晚霞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