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才到哪兒?”
旁邊的人嘖嘖感嘆:“懷揣著那麼一大筆遺產,別說住這兒,躺在總督的床上陪總督夫人做運動都夠了。”
“那個叫什麼……陳……陳玉帛真在那兒?”
仲鬧海回過頭來,把面罩落下,鬍子拉碴的臉上浮現一絲精明:“於麻子會好心放這麼大的漏兒出來?這麼大一票他不自己做?總不至於抱上雷耀興的大腿之後,就金盆洗手,痛改前非了吧?”
“他、他他說他現在改做做做……甲方了!”一個口吃嚴重的瘦高個鑽出來回答:“這這這一票要是能搞定的,給我我我我我們分錢!”
“分錢?”
仲鬧海都被逗笑了,“老子乾的活兒,老子綁的肉票,老子還要把人給他,讓他給我們分錢?老子不成跪著要飯的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身旁的人眼睛一亮。
“誰還管他什麼於麻子王麻子?我們綁下來的,就是我們的!”仲鬧海啐了口唾沫,“兄弟們在荒山野嶺裡的苦日子太久了,這把做完,大家分了錢,從此之後都是城裡人!你們看看這門面,這裝修,就算那個姓陳的不在裡面,大家也能賺一把走人!搞不好還能搞兩個小蜜回來玩呢!”
此刻聞言,其他人的眼睛頓時亮起。
“老大說的對啊!”
“就這麼幹!”
“俺俺俺俺也一樣!”
在城邦之間的荒野裡劫掠逃竄的日子太久了,誰還不想賺上筆大的,然後去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做個有錢人呢?
“那就這麼定了!”仲鬧海抄起了拄在身邊的槍,拉動槍栓:“走,幹票大的去!”
自歡呼裡,車隊的引擎啟動,再度冒出滾滾濃煙。
可剛坐上副駕駛,仲鬧海就感覺懷裡一震,手機嗡嗡響了起來,他煩躁的結束通話,可螢幕又再度亮起。
直到他不耐煩的接通,想要破口大罵,另一頭卻傳來了悠揚的鋼琴聲,以及一個彷彿事先錄製好的電子聲:
“親愛的訪客,我們抱歉的通知您,由於設施維修,我們不得不暫時停止接待業務,為了您的安全,請您即刻返程——”
“我返你嗎!”
仲鬧海大怒,結束通話電話的瞬間,便聽見了最前方傳來的巨響。
轟鳴。
濃煙滾滾,烈焰噴湧。
從車隊最前面那一輛打頭的裝甲越野車之中……
就在它跨越了界標的瞬間,改裝出來的防彈越野車上驟然出現了一個大洞,從駕駛席中穿過,濺出大片的猩紅,貫穿了車身,最後沒入了油箱裡,瞬間引爆。
疾馳的越野車戛然而止,被滾滾噴湧的烈焰所吞沒,濃煙湧動著,升上天空,令車隊戛然而止。
再然後,遠方別墅上的雷鳴巨響才緩緩擴散開來。
車隊陣型大亂,所有的車輛開始本能的倒車,向後挪動,藏進樹木的陰影中去。
“媽的,有狙擊手!”
仲鬧海的眼瞳收縮,瞬間汗流浹背。
得虧這次因為撒尿慢了一拍,沒坐頭車,不然他恐怕當場就被送走了。
驚恐過後,旋即勃然大怒:“就特麼你們有長槍麼?老子也有!叼毛,叼毛滾出來,給我狙死他!”
在對講機的催促裡,後車中,有個枯瘦如猴子的男人扛起槍來,就爬到車頂上去,藉著樹蔭的遮蔽,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節槍管。
再然後,才聽見,雷鳴迸射!
滿濺的猩紅突兀的從車頂上爆開,順著車窗緩緩的蜿蜒流下,映襯的死寂裡車窗後面那幾張面孔越發蒼白。
“老、老大……”
口吃的車手只感覺自己打孃胎裡以來,說話從來沒這麼流利過,幾乎哭出聲來:“叼毛沒了!”
仲鬧海沒有說話,他的手機再度震動起來,螢幕亮起,緊接著第二個鈴聲,第三個鈴聲,整個車隊裡所有人的手機在這死寂之中,竟然同時出現了來電,錯落的鈴聲彷彿鬼哭,如此嘈雜。
以至於,沒有一個人在驚恐中膽敢接通。
直到彷彿來自地獄的來電自行接通,透過揚聲器,悠揚的音樂聲響起:“親愛的訪客,我們抱歉的通知您,由於裝置維……”
“維護你嗎!”
仲鬧海的臉色鐵青,對著手機怒吼:“跟你老子面前裝神弄鬼?”
荒野之上劫掠謀生的傢伙,或許其他不怎麼樣,但唯獨髒話多得要命,濤濤延綿不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