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囑託:“保護好他,知道麼?”
“那還用說!”
季覺吹了聲口哨,攬住小安的肩膀,豎起大拇指,信心十足:“我和小安,包穩的!”
回來了!都回來了!
安全感這不撓兒一下的上來了?!
老張笑了笑沒說話,反倒是聞雯最後打量了季覺一眼之後,忽然招手:“過來,我給你加個buff。”
“啊?”
季覺還在懵逼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彎下腰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前所未有的衝擊和劇痛。
毫不留情的,一拳!嘭!季覺眼前一黑,幾乎狗叫出聲。
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外來靈質,拉起衣服來,終於看到腹部出現的那一道複雜又妖豔的徽記。
來自密涅瓦的加持。
聞雯的靈質宛如結晶一樣,鑲嵌進了他的體內。
能夠感受到其中宛如山洪爆發、火山噴薄一般的恐怖力量,此刻卻又靜謐如石。就連流轉到周圍的靈質,其變化都緩慢了許多,彷彿要被凍結了一樣。
極端的動與靜居然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的靈質之上,任意轉換,物質的爆發和穩定就在一念之間。
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質變和賜福的干涉,如此高遠的變化簡直令季覺歎為觀止。
就是這位置和圖案,多少有點……
好像不太對勁?
壞了,好像要變成安全域性的星努力怎麼辦?“換別的地方不行麼?!”
“換哪裡?手上?”聞雯被逗笑了,“倒是也行,通常也都是這樣的,不過你矩陣不要了?”
如果純粹以使用方便的話,那位置的選擇上當然是掌心和手背最佳。
只可惜,那裡的地方早就被非攻佔滿了,一寸都沒有留下。外來靈質的進入和固化,只會干涉矩陣執行,甚至引發震盪和損害。
所以,她才‘迫不得已’的給季覺的肚子上來一下。
但轉念一想,腦袋似乎也行,要不要給他再補上一個?察覺到聞雯躍躍欲試的眼神,季覺下意識的向著陳玉帛後退了兩步,將自己的朋友護至身前。令聞雯頓時嘖了一聲,終究還是沒一拳把陳玉帛的腦袋打爆。
“好了,密涅瓦之劍,給你了。”
聞雯最後揮手道別,“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有小安在,怎麼都還能保你一命的,至於其他,就看你們的運氣吧。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點了。”
陳行舟曾經人情的份兒上,給出了建議,看在季覺的份兒上,安排了人手,給出了密涅瓦的加持和力量。
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可以說,仁至義盡。
如果季覺真的頭鐵到連這一招都用上了,還擺不平,還不願意走的話,那就只能說他自作死,不可活了。
眼看季覺還要說什麼,她握了握拳頭,用清脆的骨節摩擦聲打斷:“真要感謝的話,以後好好的給老孃打工,賺了錢多請幾頓酒吧。
行了,人已經到了,你們該走了。”在季覺家門外,一輛毫無特徵的黑色轎車緩緩停穩。
林叔從車上走下來,看到陳玉帛,終於鬆了口氣,最後望向季覺和北山區的眾人時,便好像明白了什麼,感激一笑,躬身行禮。
雙方沒有任何的接觸,甚至連句話都沒有。
就此擦肩而過,開往了不同的方向。
就此遠去。
只是,在安全域性的車上……當送完童畫回家離去之後,聞雯便再忍不住,彎下腰,劇烈的咳嗽起來。
撕心裂肺。
肺腑發出了空洞而撕裂的迴音。
血色從五指之間沁出,未曾落地,就迅速固化一粒粒晶瑩剔透的結晶。
咔!方向盤在收縮的五指之間,浮現裂隙。
在副駕駛上,老張好像早已經見怪不怪。
下車將車推到了路邊之後,開啟了後備箱,找出了一個鐵盒子之後,取出了裡面出廠時就填裝完畢的氣動注射器。
對準了她的脖頸,藥劑瞬間泵入,為她帶來了短暫的喘息之機。
最後,老張才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
渦之一道的純粹生機顯現,煥發出瑩瑩的白光,流轉,彌補著軀殼的陳年舊創,只可惜,只能徒勞的修補,無法除卻那一道彷彿利刃一般死死釘在心臟上的靈質陰影。
那便是天人所留下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