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渦系,要那麼多靈質有什麼卵用?
他連個靈質籠都沒有。
“嘖……”
謝嵐不由得搖頭,估算到時間所剩無幾,只能嘆了口氣:“算了,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協議草草約定之後,兩人也不再互相戒備,一群活屍蜂擁而上就開始爭分奪秒收拾現場。
等謝嵐派出一具腫脹活屍張口把最後一塊殘肢吞下去之後,季覺腰間的靈質籠裡也幾乎爆滿,骷髏的眼眸猩紅。
解離術分解的矩陣讓機械降神終於吃了個飽。
這嫻熟的靈質操作和雁過拔毛一般的搜刮手段,委實令謝嵐大開眼界,倘若不是兩人分屬兩系,彼此資源需求都不算重合的話,搞不好這會兒心裡已經開始嘀咕‘此子斷不可留’了。
其樂融融的搜刮才剛剛結束,走廊中圍攏過來的患者們就驚恐的一鬨而散,不敢再停留。再然後,腳步聲如暴雨一樣,匆匆而至。
一個又一個神情僵硬的醫師從陰影之中走出,走在最前面的,是神情猙獰的錢主任,縫合線崩裂,血色緩緩流出,笑容再也不見。
“怎麼回事兒?”
漆黑的眼瞳掃視著在場所有的人,落在辦公室的慘烈狀況之上:“發生了什麼?怎麼又鬧出這麼大的事故來?!”
“不知道。”
季覺搖頭,仔細思考,得出結論:“可能是違規使用電器吧?或許是微波爐炸了?”
錢主任忽然靠近了。
毫無徵兆的,近在咫尺。
一雙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季覺,手裡提起半截殘缺的顱骨:“他剛剛不是還在你那邊麼?”
“是啊。”
季覺點頭,“我出門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錢主任你要為我作證啊。
結果,我剛查完房回去就看到辦公室裡很珍貴的私人物品沒有了,這才趕過來想要問個明白……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能想到他是這樣的人呢?”
說著,季覺彎下腰,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一件賜福造物撿起來,裝進了口袋裡。自無數冰冷的眼瞳凝視之中,長吁短嘆著,神情遺憾。
再然後,錢主任回頭,看向謝嵐:
“你呢?”
“我是來幫忙的。”
謝嵐無辜一笑,“相親相愛,友善一家嘛。醫院是個大家庭,同事出了事情,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可惜,大家傷勢都太重了,沒有能倖存下來,太遺憾了。”
“是這樣麼?”錢主任問。
“就是這樣沒錯。”
兩人齊刷刷的點頭,毫不猶豫。
緊接著,便有咀嚼的聲音響起,如此清脆,在地上的碎骨和血肉,好像被看不見的大口吞食了一般,盡數消失不見。
緊接著,伴隨著空氣中殘靈的哀嚎,原本破損的牆壁,居然迅速收縮,合攏。
就像是看不見的龐然大物在緩慢癒合一樣。
“互相有愛是好事兒,要好好保持,不要忘記本職工作。”
錢主任最後回頭,看向了兩人,忽然咧嘴一笑:“醫院接下來恐怕要繁忙一段時間了,你們要努力工作呀。”
一個又一個詭異僵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中。
走在最後的錢主任伸出手,最後拍了拍季覺的肩膀。
留下了經久不散的陰冷氣息。
自始至終,季覺微笑著,目送著他們遠去。
“放心吧,只要不在他們眼前動手,他們都不會在乎的。”
謝嵐說道:“這次惹出這麼大陣仗來,恐怕也是因為工區遭到損壞吧?別被抓住馬腳,會被記過開除的。”
“我會注意的。”
季覺微笑著頷首:“下次有空和謝醫生一起交流經驗。”
“免了吧,我只是個搞研究的。”謝嵐搖頭,敬佩感慨:“能這麼快就狠下辣手,真是可怕啊。”
“有嗎?”
季覺不解的看過來,“對待壞人,就應該重拳出擊,對吧?你是壞人嗎?”
“我不是。”謝嵐斷然搖頭。
“真巧啊,我也不是。”
季覺笑了來了,擺手道別:“我是路過的正義使者。”
就這樣,目送著季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
鬼鬼祟祟的老鼠才從謝嵐領口下面鑽出來,不知為何,居然鬆了一口氣:“我叼,安全域性現在納新都這麼狂野了嗎?”
“和安全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