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挺不錯的。」
葉限看了他一眼,彷彿明白了什麼,只是遺憾的點了點頭:
「是啊,挺不錯的。」
那一瞬間,工匠眼睛一亮,福至心靈,一把將懷裡的學生摔在了地上,然後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手煉薅了下來。
彎著腰湊過來,不顧其他人詫異的視線,擠出笑容來:「些許薄禮,不成敬意,就當彌補季先生之前遭到的冒犯……」
「啊?」
季覺震驚,瞪眼:「這樣真的好嗎?」
「好的好的,再好不過了。」工匠忍著心絞痛的抽搐,笑容扭曲,強行要將手煉塞進了他的口袋裡。
可偏偏季覺還嘆息著,擺手想要拒絕,「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一點小意思!」
「哎↑哎呀↓哎↑」
季覺無奈的想要推拒,最後終究還是在工匠的強烈要求之下,被迫收下了這麼一件賜福造物作為賠禮,只得一聲輕嘆:
「那行吧,是我不好意思了。」
眼看他肯高抬貴手,工匠也顧不上心疼,直接扯著學生的頭髮就直奔醫務室去了,再不去的話,他怕在路上就把學生打死。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季覺說:「我看那戒指也還行。」
「確實。」葉限點頭。
……
「手套一般,但兩隻,湊合吧。」
「那就湊合湊合,耳環倒是還行,再補一塊同等級的材料就差不多了。」
……
「這個感覺不太行。」
「那就……」
「等等!」
神情扭曲的工匠咬牙,無可奈何的把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給薅了下來,雙手奉上,葉限卻沒理會他,好像看不見。
直到他轉頭遞向了季覺。
季覺才無可奈何的開啟了第二個口袋,嘆息著,示意他強塞進來。
這可不是我主動要的嗷!
就這樣,在諸多大師的見證之下,一場殘酷處刑變成了由官方認可的變相掠劫,不長眼的傻子們挨完了打之後,還要哭著把身上值錢的物件扒拉下來,交完贖身費,躺在擔架上之後都喊的有氣無力丶奄奄一息了……
偏偏葉限的眼睛又毒的要死,等閒的東西根本糊弄不了她,基本上的開價都精準的卡在工匠們的接受上限上。
伸頭一刀,縮頭就不止一刀了,搞不好好幾刀。
到最後居然變成受害者搶著送贖金這麼尷尬的場面。
唯獨旁邊,周重的臉色越來越綠。
輪到了他的時候,乾脆冷笑一聲。
也並不打算低頭。
只是揮手,手杖敲了敲地上週成的粉碎下巴:「這不長眼的貨色,冒犯了葉教授高足,還要季賢侄高抬貴手留一名,不用給我面子,直接打死算了!」
「好的。」
季覺不假思索的點頭,直接掏出手槍來。
根本不帶任何猶豫的,叩動扳機!
就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給。
當週重想起來,槍膛裡填裝的還特麼是那一發自己親眼見過的孽化子彈時,就再也繃不住了,面色驟變。
下意識的伸手。
「慢!」
震驚之下,甚至顧不上留手,強行干涉空間,停滯空氣,籠罩在周成身上。
可遺憾的是……什麼都沒發生。
扳機扣下去了,卻沒有槍聲。
也沒有子彈飛出。
「嗯?奇怪……怎麼回事兒?」
季覺茫然,拿起槍來,槍口湊到眼前,扳機扣動了好幾次,終於恍然大悟:「哎呀,好像底火受潮了。」
說著,將那一枚填裝的孽化子彈給退了出來。
周重終於,鬆了口氣。
甚至顧不上臉面和被季覺戲弄,正準備開口,想說話,就聽見了毫無徵兆的轟鳴。
砰!
槍焰一閃,地上裝死的周成頓時慘叫出聲,抱著自己的一條腿,尖銳哀嚎。
季覺呆滯,低頭看向手裡的槍,手指分明沒在扳機上啊。
「啊,走火了!」他震驚失聲,惱怒的拍著手裡的槍:「破玩意兒怎麼還帶延遲的?可害死我了!」
只有在旁邊的周重,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表情漸漸趨向於死馬。
死死的盯著季覺,許久,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