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貫注的投入到了賜福造物的製作之中。
警報一次次的響起,都被他忽略了。
直到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之後,他脫掉了身上厚重的金屬外套,端起水杯噸噸噸完了,打算去衝個澡。
然後,才看到牆壁上的流體水銀之上所浮現的記錄。
倉促之間急就章的製作,自然不可能設計什麼u和介面,就連很多指令都沒什麼按鈕,都是季覺現寫的。
季覺的腳步停頓一瞬。
「又漲了?」
一夜之間,連續三次上漲。
只可惜,不是陸鋒悄悄買的股票,而是模擬之中的孽化汙染指數。從原本的輕度汙染,短短的五個小時內,上漲到了中度,甚至還沒有停。
當他接入熔爐,再度將整個工坊納入感知時,才聽見了---地面之上驚天動地的雷鳴,大地動盪,海潮滔天,洪流肆虐。
漆黑的雨水,從天而降。
吞沒所有。
在那漆黑的暴雨籠罩之下,整個路葉島的環境,也在汙染的催發之中,再度迎來嶄新的異變。詭異的陰影自漆黑雨幕中若隱若現的遊走,風聲彷彿哀嚎。
湧動的泥漿之中,忽然有一個詭異的腳印憑空出現,一串腳印彷彿跟跟跪跪的延伸向遠方··—
又漸漸的在暴雨之中,消失不見。
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暴雨的灌溉之中,漸漸自島嶼各處所浮現的掙獰氣息。一次又一次的催化之後,邪物的數量開始的再度的增長。
甚至,彼此吞食,再次進化—·
季覺看的頭皮發麻。
這孽化汙染的速度跟特麼下水道噴發一樣··
「協會你們是把漩渦的馬桶炸了嗎?!」
死寂之中,無人回應。
只有隱約的呻吟聲。
來自工坊之外———
紫色的閃電自暴雨之中一閃而逝,照亮了那些跟跪畸變的輪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人影,在孽化之雨的沃灌裡,漸漸的剝落舊的外表,展現出新的容貌。
更令季覺頭皮發麻的,是那些空空蕩蕩的漆黑眼瞳。
就像是能看得到季覺的位置一樣。
隔著深邃的地表,死死的盯著他的面孔。
飢渴難耐。
而就在季覺發現他們的那一瞬間,好像無形的指令下達,那數十上百個人影,向著此處狂奔而出!
就好像開了掛一樣,一個個都全圖視野,順著季覺預留在地面的諸多入口,
向著工坊疾馳—··—·
不對,就特麼是開了!
完全就沒關這根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仇恨都鎖死了,就算路過了其他的畸變種和邪物,都完全沒有理會。兩邊好像井水不犯河水一樣,互相都當做看不到。
哪裡都不走,就偏偏往工坊的方向來,其中,速度最快的,都已經快撞在了地下基地的大門上了。
季覺冷笑,坐在椅子上毫無動作。
基地的大門為了防止畸變種和邪物入侵,他用的都是足足有一米以上厚度的花崗岩,每一次進出都需要他自己操縱水銀作為滑軌介質和潤滑,然後喚醒門後的液壓泵將拉開,過後立馬推回去。
這特麼要是能進來,我就—···
轟!
大門,分崩離析。
「你特麼—」
季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破防了。
門炸了。
可門炸了不是關鍵,關鍵在於,那一瞬間,最前面的詭異孽化身影,只是伸手,按在了花崗岩大門上。
再然後,詭異繁複的靈質迴路交織,瞬間就憑空構成了一個「催化符印」,
直接打破了內部的應力平衡,激化物性,令花崗岩大門不攻自破。
就算是季覺看了這一手,也不得不說一句厲害。
可關鍵的在於,這特麼完全就是鍊金術-----而且絕對是某個工坊內部的秘傳,要知道,這種直接作用於物質之上的符印,尋常工匠想要印刻的話都必須藉助工具,並且消耗材料才能釋放。他這就是隨手一摸-·
而且看看這紮實的基礎和行雲流水一樣的操作吧,家人們,都已經接近甚至就是工匠的水平了!
等等一一季覺臉上僵硬著的笑容抽搐了一下,看著水銀倒影之中一個個或是殘缺或是畸變的輪廓,還有依稀能分辨出的人類模樣。
這特麼—
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