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審視著所有。
「據說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賣弄風頭丶才能不足又喜歡好高遠的樣子貨。
自從他擔任理事之後,光是內部糾察裡,被他以才能有限和能力不足為理由,拿掉執照的工匠就超過二十多個了———」
葉純停頓了一下,憐憫的說道:「研修三年之內不準申請考試的規定就是他提的,你覺得這一次考試他會針對誰?」
「嘶·——」
季覺倒吸了一口冷氣。
「以及,他跟姨媽很不對付哦。」
葉純笑容漸漸幸災樂禍:「三年前他還在理事會上公開批判了包括姨媽在內,無視協會規章制度丶自行其事的諸多工匠——」」
「—然後呢?」季覺眼皮子開始狂跳。
「然後還能怎麼樣?姨媽會理會這種事情才怪吧?
葉純聳肩,感慨道:「好像後面因為哪個成果,碰了一鼻子灰,這茬再也沒提過--不過你放心,理事都是寬宏大量,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給你穿小鞋呢?」
季覺目瞪口呆。
「那啥,如果莪現在撤銷申請的話-————」他壓低了聲音:「考試費能退嗎?
葉純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抬起雙臂,自胸前交叉。
「不行哦。」
啪!
來自葉教授的正義制裁從天而降。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抬起手,敲在了她的腦殼上,嚇得她鳴一聲,縮頭在沙發上亂滾,蠕動。
含淚怒視季覺。
你陷害我!
季覺遺憾聳肩,同情:你自己作的·——
「古斯塔夫的事情,你不用考慮。」
葉限淡然說道:「雖然是個死板的傢伙,但他最看重的就是規矩,還不至於因為跟我一點的恩怨而對你動什麼手腳。
相比之下,你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短板。
不論考試透過與否,想要走的長遠,有些課該補還是要補。」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顯現出一絲危險:「你該不會以為,在別人那裡上了點課外補習班,就萬事無憂了吧?」
「沒有!」
季覺瞪眼,斷然震聲回答:「潮聲工坊是我家,我心裡只有老師你一個太陽哇!除了你我誰都不認!怎麼可能在外面上什麼不知所謂的野課呢?!」
至於兼元?
哪來的老登!滾!
「是嗎?」
葉教授彷彿欣慰一般,露出了令季覺毛骨悚然的微笑。
然後,另一隻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抬起,手中,是一本季覺腦袋那麼厚的厚重書籍,書籍之上的燙金大字映照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寒光。
《歷年太一之環工匠考試筆試真題合集(災變紀年109一401)》
她溫柔的將書放進了季覺的手裡,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東西,就算協會不考,我也是會考的。」
「正好,下個星期考試才開始,時間還足夠。「
她說:「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緊,考試開始之前做完就行。」
季覺呆滯著低頭,翻開了封面,看著裡面纖薄到幾乎透光的紙頁,估算了一下那個足以讓自己突發腦溢血的致死題量。
乾澀的,吞了口唾沫。
懷揣著最後的希望,看向了沙發上的葉純,眼眶含淚,哀求。
學姐天尊呢?
救一下啊!
葉純冷笑一聲,冷酷的移開了視線。
甚至再開了一包薯片。
學姐已經死了,你自己選的嘛卷狗!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
沒有考試之前的放縱和快樂,甚至連斷頭飯都來不及吃。在遙遠的未來,災變紀元的第四十一個十年,黑暗的世界裡,只有補課。
由於身體原因,曠課了小半個月的季覺被一腳端進了工坊地下室,再一次的過上了不分晝夜的刷題生活。
甚至不敢閉上眼睛亂做。
所有的錯題都會被葉教授標註出來,同一個題型和理論第二次犯錯的時候,
再免費增加一本相關論文的精讀筆記和分析。
餓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
蛻變位階所增長的靈魂和從周重那裡補強的身體素質甚至不允許他就地暈,更況且還有各種鍊金藥劑管夠,想猝死都難。
從一開始的浮躁和哭叫,到緊接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