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幾乎手足並用的在地上爬行,跌跌撞撞跑的卻比用兩條腿還要更快。
這次是栽了,栽到底了。
但逃命是第一位的,錢沒了可以再賺,貨沒了可以再買,可命要是沒了,那可就一了百了了······
就好像任何一個股權變現了之後就會毫不猶疑捨棄『兄弟』的『大哥』一樣,察覺不對的瞬間,越亭絲毫沒有和兄弟們共同進退的想法,立刻掉頭跑路!
反手鎖上了密道的大門,以期冀拖延背後追逐者那麼一會兒,他的動作越發迅捷麻利,跑路跑的行雲流水,幾乎形成了條件反射。
再忍不住臉上的笑容。
直到灰頭土臉的頂開了下水道的蓋子。
再然後,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就在下水道蓋子的周圍,四個紅白相間的交通錐上,還掛著黃黑相間的封鎖帶,正如同早就準備好的陷阱一樣。
等待走投無路的兔子,送上門來。
「不好意思,請回吧。」
身後,有人打了個哈欠,提醒他:「市政維修,請改路繞行。」
越亭僵硬著,回過頭,看到了一張早就支起來的摺疊椅,還有椅子上懶洋洋躺著的年輕人,撐著下巴,昏昏欲睡。
堪稱俊秀的面孔之上,帶著一條豌蜓的疤痕,平白多出了幾分瑕疵。頭髮並不算長,只是齊耳,可卻像是褪色一樣,隱隱透露出一絲灰白。
膝蓋上橫著一根古怪的柺杖,彷彿不良於行。
可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低垂的眼眸,漆黑之中,帶著隱隱的猩紅,警來的時候,便令人隱隱發毛。
就像是熔爐中不熄的炭火。
越亭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勉強剋制著魚死網破的衝動,「兄弟,江湖救急,讓條道,我承你情。」
「怎麼承情?刷卡還是付現?」季覺笑起來了,「我這邊可沒幫人分期的習慣啊。」
短暫的死寂裡,越亭的表情漸漸獰:「想學人黑吃黑,也要有命才行,別不知死活!」
季覺頓時笑了。
「你看到那個了麼?」
季覺伸出手,指了指他身旁,其中一具交通錐上,銀光閃爍,那是一具早就掛好了的手:「數三個數,我讓你戴上去,你信不信?」
越亭的面色鐵青,藏在下水道出口下的手掌拔出了半截漆黑的刀鋒,殺意進發:「你特麼自尋——」
啪!
清脆的響指聲從摺疊椅上響起。
再然後,漆黑的陰影,籠罩了那一張呆滯的面孔。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那個年輕人身後,那一輛模樣詭異又掙獰的龐大裝甲越野車忽然一震,彷彿巨人舒展身軀一樣,無以計數的機械絲滑的運轉,
擴充套件,一條條手臂張開,獰的獸面自褪去的裝甲之下浮現,升起。
轉瞬間,化為了一具五米有餘機械怪物,鋒銳如刀的巨爪抬起,一具剛剛從車廂裡拔出來的機炮樣在了他的臉上,
黑的炮管裡,吹來了地獄的風。
「三。
季覺說。
咔!
短刀墜入下水道底部和手合攏的聲音瞬間響起。
「爹,我錯了!!!」
越亭跪在地上,拷起來的雙手抱頭,近乎光速的完成了這一切,瘋狂磕頭:「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