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銷燬的,為了目前狀況的穩定,這兩個箱子一根毛都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雷要炸,也不能在崖城這一畝三分地兒上炸開。
愛哪兒哪兒!
「你這也算是給童家幹活兒了?」散漫閒談之中,老張感慨。
「都是朋友,互相幫個忙而已,談不上。」
季覺滿不在乎的搖頭,「況且,我一個學徒,連工匠證書都沒呢,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
老張的笑容頓時愈發欣慰。
孺子可教。
有錢就賺,麻煩事兒滾一邊,這才是過日子的道理。
童家再有錢那又怎樣?
麻煩越遠才越好。
「啊,對了,差點忘記了。」
他一拍光溜溜的腦門:「喬遷新居,恭喜恭喜啊!」
「別笑話我啦。」
季覺嘆了口氣:「只是原本家裡地下室裝滿了,施展不開,額外搞了個小作坊,這才剛搬進去,什麼都還沒收拾呢。
等收拾好了,請大家喝酒慶祝一下。」
「那你可得早點。小聞這次戒酒快一個星期了,我看她快忍不住了。」
兩人頓時笑了起來。
仔細檢查現場沒有遺漏之後,老張臨走之前還順帶著給季覺檢查了一下身體。
確定恢復的差不多,沒留下什麼後遺症之後,囑咐了兩句他自己感覺都沒什麼用的『多休息』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了。
臨走之前只說等他的工作室正式搬遷完成之後,北山區大家夥兒還有禮物送你。
搞的季覺心癢癢的。
可惜,這次小安的嘴也嚴了,怎麼問都問不出來,再問就開始眼神躲閃。
「真的假的,搞這麼神秘?」
季覺撓頭。
他算是怕了。
上個忽然塞個禮物過來的,他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
小安眨著眼睛,可憐巴巴:「聞姐不讓我說。」
「行吧行吧。」
季覺嘆氣,踩下剎車,將小朋友放在遊戲廳門口,看著他走遠了之後,
才掉頭,一路走到北山區外圍。
臨海的另一處倉庫區。
在葉教授工坊旁邊,沒隔幾百米,就是一座有些年頭的二層小樓。
崖城房價自從十年前海焚日之後,就徹底崩盤,原本一座造價不菲的臨海獨棟,如今也已經多少年無人問津。
回了崖城之後,童植物補發的各種工資丶津貼和各種補助加在一起,足夠買上十棟這樣的舊樓還帶全部精裝修,季覺手裡也是難得的闊綽了一次,
遂大手一揮--·--跟原房主砍價砍了倆鐘頭之後,在原本就足夠可憐的數字基礎上,七折全款拿下了。
在經過四五天的改造之後,如今裡面已經堆滿了各種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亂七八糟。
泉城裡毛來的廢品,回收來的素材,幾臺不知道過了多少手的車床銑床和原本地下室裡堆積的雜物。
都在箱子裡,雜亂堆積,根本就還沒收拾。
季覺扛著包關上門之後,確定外層靈質封鎖完整,自己離開前沒人進來過,便徑自走向了地下室。
相比樓上的面積,這裡的地下室寬闊的驚人,已經擺上了一座他從泉城廢墟里刨出來的鍊金熔爐。
忽略掉幾乎不存在的各種配套之外,幾乎已經可以捏著鼻子強行說,這裡是個工坊了。
只可惜,除了個報廢的爐子,要啥沒啥。
有一種創業公司瀕臨倒閉的美。
「窮啊,還是窮——」
目睹著眼前一窮二白的景象,季覺輕嘆著,伸手,將身後的門緩緩關上。
咔擦。
一聲輕響。
再緊接著,伴隨著清脆的秒針聲轉,彷彿火燒一般的漆黑痕跡從把手的位置,向著四面八方擴充套件開,瞬間,將整個地下室的一切,徹底吞沒。
轉瞬間,一切截然不同。
就在死寂之中,頂穹升起,地面降下,略顯空蕩的地下室更進一步的拓展,化作了殘破的月臺。伴隨著霧氣消散一般的光景,一列遍佈裂痕的古老列車彷彿幻影一般,無聲的從軌道上顯現。
溫和的暖光自車廂內亮起,照亮了季覺的面孔。
清脆的摩擦聲裡,車門緩緩開啟。
沉默恭候。
季覺扛起包裡的首山銅錠,喜氣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