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先的話,可以找我。」
「就你一個麼?」童山的神情嚴峻,反覆檢索碎片。
「那傢伙——」
樓偃月嗆咳一嘆:「現在怕是危險了。」
童山沒有說話,彎下腰,撿起了一塊飛彈上殘存的鐵片,上面的刻痕【情況有變被盯上了另有計劃別來找我】
啪!
鐵片自怒火之中歪曲,縮成了一團,碾成粉碎。
「要不要殺個回馬槍?」
剛剛脫離險境,樓偃月卻沒有絲毫苟安的想法。面孔之上的裂痕滲出血水,仇恨一笑,「兼元那老東西可以留給我。」
童山面無表情搖頭,臀向天空之中流轉而來的詭異虹光,很快,收回了視線。
「先走。」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樓偃月身上,將她背起。
他們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黑暗裡。
再也不見。
工坊內,漫長的死寂裡,沒人膽敢說話。
只有季覺束手,和兼元,沉默對視,
「行了,所有人都下去吧。」兼元揮手,遣散了那些驚慌失措或者凝重陰沉的面孔,
「我來陪這位少年英雄聊聊。」
頓時,人群一鬨而散。
最後走的幾個人甚至拽著孫賜的腿,將他拖走了。
不留下絲毫的渣和垃圾。
看的季覺噴噴稱奇。
到底是工匠,素質奇高啊!
事到如今,他也就只能尋思點白爛話兒了,多餘的,再無能為力。
自環顧之中,他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總裁,又平靜的掃過,只是示意它不要上前。
「怎麼了?」
兼元走在前面,忽然問:「不見剛剛的成竹在胸了,為何一言不發?」
「到底是宗匠,廁所被炸了都還這麼淡定,實在佩服。」
季覺在後面亦步亦趨,眼神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找不到什麼可利用的破綻,似乎也沒有什麼路留給自己逃跑,只得一嘆:「實話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不知您是否大慈大悲,向我開示一番?也好讓我做個明白鬼。」
兼元頭也不回的問:「你覺得,工匠會搞混手邊的素材麼?」
得,真就同行盼著死同行是吧?
合著剛進工坊第一天,就被當做素材了-·」
季覺惆悵嘆息。
這年頭,工匠的人均素質到底還是太低了。
「工坊內一共三百多人,其中兩百多個學徒裡,哪個可堪一用,哪個爛泥扶不上牆,我一清二楚。」
兼元緩緩說道:「就算是我再怎麼瞎,也不至於將眼皮子下面的良材美玉和殘磚瓦礫弄混。也只有存靈那樣的蠢貨看不清『現在』,會跟我說什麼,『未來』可期。」
季覺了他一眼:「那會兒就在點我了是吧?」
「也點他。」
兼元推開了自己私人工坊的大門,感慨:「可惜,他沒懂,你也沒。」
季覺跟在後面,昂首挺胸,踏步而入。
反正都是要死,怎麼也要死出個趾高氣揚的猖狂感來。
絲毫不見外的左顧右盼,摸摸這個,摸摸那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的樣子。只可惜,他媽的不論是什麼物件,一個回應自己的都沒有。
反而是旁邊的兼元,揹著手著他。
似笑非笑。
你倒是摸啊,能摸出一個有反應的,我跟你姓。
連機械降神都被看穿了,
季覺遺憾的鬆開手,「宗匠似乎很欣賞我?」
「為什麼不?」
兼元笑起來了:「敢在我眼皮子下面耍花槍,敢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潛入到我的工坊裡來,既非自不量力,也不是利令智昏。
處處條理,絲絲分明,甚至事後還膽敢繼續回到我眼皮子下面來,以備將來———才能天賦丶機變膽識,一樣不缺。」
兼元反問:「我為何不欣賞?」
「說得我都佩服自己了。」
季覺大笑。
然後,就笑不出聲。
無形的力量瞬間凍結了他,將他拔升至半空,再然後,層層掃描檢索,
從頭髮稍掃到腳後根兒,沒一個空隙放過。
自外而內,深入靈魂。
「哪算什麼誇獎?和你本身的特殊性比起來,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兼元的手裡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