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在磨磨唧唧個什麼?
難道這輩子比不上我,比不上大師,比不上兼元,就永遠做個學徒了?」
「—·只是,有點突然。」
季覺尷尬:「這不是,畢竟時間有點短麼?」
「你自找的。」
葉限面無表情,看著他,「你知道呂盈月今天來我這裡做什麼嗎?除了另外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外,她臨走之前,忽然問我:
你的學生季覺,是否就是幾個月之前出現在崖城的天選徵召?」
季覺緊張起來。
「她知道,我討厭撒謊,所以根本沒有遮遮掩掩的試探。」
葉限自嘲一嘆:「我告訴她,你不是。」
寂靜裡,季覺好幾次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葉限也懶得聽,只是擺手。
「她是否相信,我懶得理會。我作為老師,已經表明了態度。她不會再打你的主意。可除了他以外呢?你覺得整個天底下只有她一個聰明人?」
就像是葉限所說的那樣。
這都是季覺自找的。
泉城的事情太大了,也太亂,即便是沒有人知道末日專列升起時裡面坐著的是誰,可季覺的履歷依舊太過於閃耀和嚇人。
葉限的學生,流體鍊金術當世唯一的傳承者,崇光教會的至善勳章的獲得者,餘一系的天才學徒。
作為學徒,加入崖城探索隊,跟著童山深入泉城,而且還隱藏身份跑到兼元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槍,救出了樓偃月,最後還能囪圖著跑出來。
這還是兼元吃了虧,沒有到處宣揚,更沒人敢打電話問。
而他前面還有個童山,主動站出來,一個人出完了風頭,在報告裡遮掩掉了諸多季覺有關的記錄。
他或許猜到了什麼,但絕對不會說。不論季覺是或者不是,都是童植物和童憨憨的朋友,都是童家的朋友。
這就足夠了。
可其他人呢?即便是有所懷疑,難道就沒有人會付諸行動麼?
要知道,就算是天選徵召,就算是前程遠大,也畢竟不是在世天人,除了還無從兌現的潛力和才能之外,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保不齊有個顛佬會覺得哇,天選徵召者矣,好厲害,好牛批,殺來試試!
升變想要抽出他的靈魂,心樞一系想要操控意志,天元想要拿來作為工具,而餘燼一系,他整個人都可以被扔進爐子裡燒著玩-----渾身上下都突出一個良才美玉。
當然,如今的季覺已經今非昔比。
他已經有了勉強自保的能力。
他大可以站出來主動迎接屬於自己的榮耀和熱度,然後一頭扎進風暴的漩渦裡,做個光芒四射的弄潮兒。
可代價呢?
代價又是什麼?
如今他所擁有的一切,他的諸多軟肋,是否又能經得起風暴的摧殘?他的能力是否又能震那些有所圖謀的魅?
當然,他還可以低頭裝駝鳥,萬事不摻和,絕不拋頭露面,從此庸庸碌碌丶虛度時光·····
可倘若季覺從此之後還想要有所作為,還想要繼續往前,那就必然會吸引引到越來越多的目光,招惹到越來越多的敵人和對手,引發越來越多的懷疑。
葉限的一張登記表,已經難以保證季覺的安穩生活了。
除非···
找個足夠大的組織,讓他們心甘情願為季覺的履歷背書,證明他早在一年前就成為了天選者!
就比方說,全世界最大的鍊金術研究丶發展和管理機構,所有工匠的工會,餘一系裡說一不二的龐然大物。
【太一之環】!
那麼,怎麼能讓太一之環心甘情願的為季覺證明呢?
「我不喜歡說謊,尤其是為了別人說謊,更加無聊且無趣,除非一一謊言具備令我滿意的價值。」
葉限欣賞著他愁苦無奈的樣子,看夠了之後,才緩緩說道:「我的學徒季覺,可以是在一年前就已經自主覺醒,並加入我的工坊開始學習鍊金術的資深學徒,我不會有意見,你也不需要別人相信。
只要——·」--太一之環的那群眼高於頂的蠢貨們信了就行了。」
說著,她的手掌按住一張表格,緩緩的推了過來。
擺在了季覺的眼前。
《太一之環鍊金技藝執業資格考試報名表》
「工匠考試,三年一次,這一次的截止時間是這一週的週五,考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