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星與林山各自立於東西兩面,並沒聯手站在一處。掃了眼眼前幾乎猶如一頭牛般粗壯的男人,幕星的劍斜斜指在地面,雙眼似睜似閉,不斷的在暗自歸納調息。高坐與上的冥夜見此,看了幕星一眼,手指一彈,一股內力砰的撞上陳列於上的金色銅鑼,只聽一聲清脆之極的鑼響,炸響在一片嚴肅的會場中。風動,雲動。擂臺上千多人同一時間動了,揮劍就朝身邊的人殺去,一瞬間喊殺聲幾乎震天。千人廝殺,沒有朋友,只有敵人。血光四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幕星乃此場面中唯一的女子,此時殺戮一開,站在幕星身邊的男人,舉起手中斧頭就朝幕星殺來,來勢凌厲,毫無憐香惜玉。半睜半閉的雙眼陡然光芒一凜,遙指地面的長劍瞬間揚起,快如閃電。只見一道殘影一閃,那兜頭砍來的男子,身體一震,一道血劍從頸項上射出,人砰的一聲就朝後倒去,一切不過只是一個照面間。身邊攻擊過來的人見此,眼中還沒有來得及閃過震驚,面前的幕星已經不見了。此種場合,豈會允許找人和震驚,幾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其他人的利劍就已經到了。而幕星則已經深入了戰圈。與對付那巨蟒一般無二,幕星一邊快速的調息尋找冥夜手段的破解口,一邊身形連閃,在廝殺群中猶如一條游魚,飛速的掠過,尋找著任何一個空寂的角落,不與身邊的人動手,她上場,不是來送死的,如此混亂廝殺,她不是神,真要一路砍殺過去,她還沒那個本事。養精蓄銳,避其鋒芒,這才是存活之道。高臺上的冥夜見此,臉上神色不動,手間緩緩把玩著一琉璃球。混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混戰。一千多個勢力派出的全部都是高手,高手過招豈是兒戲,一個劍光間就是生與死的區別。因此,一上來,所有的人都沒有保留,或者說也保留不了,全力的殺死一切威脅到自己存活的目標。以一搏一千,這是行走在地獄的邊緣。前一刻,你才砍下身前人的手臂,後一刻,背心已經有一劍刺入了內裡。前一刻,身邊的人還在與你同殺對方,後一刻,身邊人的長劍已經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前一刻,身前的對手一刀已經砍至腦袋,眼看自己沒有生理,後一刻,對手已經軟倒,而他身後人的長劍正在收回。鮮豔的血濺灑在擂臺上,飛舞在半空中,腳下白色的擂臺已經被渲染成了血紅,正在不斷的匯聚,好似那小溪總將匯合成大海。無數的殘肢斷臂,彷彿破爛被丟棄的到處都是。修羅場,不外如斯。擂臺上,幕星不斷的以絕頂輕功移動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要不是躺在地面上反而會被踩死,幕星還想幹脆地上一躺,裝死。贏在前面的人,不是贏家,最後立在這臺子上的,才是贏家,幕星相當清楚這一點。何況現在她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去消化冥夜轉瞬即逝的內力,需要時間去追尋和破解冥夜的手法,今日她這般出手,若能活著回去,冥夜定然不會放過她,下一次在想冥夜解開她的穴道,不知道會到猴年馬月了,所以,只有今天。擂臺上的人開始減少,地上躺著的人開始增多,幕星移動越發的小心了,因為有些躺在地上的並沒死,海盜,也不全是大老粗。&ldo;嗖。&rdo;突然一聲破空的輕響,直撲正挪動過來的幕星後背,來勢凌厲之極,絕非等閒。幕星眉間一凜,斜身一劍就朝身後來劍刺去,同時轉頭看去,目之一掃,幕星陡然一把握緊了手中長劍,是他。正文一個不留眼前人臉上畫了個漆黑的箭頭符號,幾乎掩蓋了半張臉,一眼掃之幾乎難辨真容,但是那份凌厲的眼,那一身的肅穆氣質,豈是掩蓋的了的。陳家掌舵者的貼身侍衛。眼中驟然一冷,幕星雙眼冰寒如刀。陳家,乃是華風大陸的第一門庭,華風大陸上三分之一的商貿全部被陳家壟斷,其府中連出兩位皇后,七位貴妃,雖然並不位列朝廷之上,但是其勢力不可低估,這些年來更加手段通天,把生意做到了韓昭黑歷兩塊大陸,錢財之廣隱隱有穩坐三大陸第一財神爺之名,勢力隱然成為三大陸第二門庭。而今天,這陳家家主的貼身護衛,居然在這裡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