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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外,古道旁,西風瘦馬,多美好的畫面,此情此景無不聊人詩性大發,但是此時最標準的場景則是,古皓然一臉鐵青的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土坡上瞪著遠處慢悠悠晃過來的綠衣輕騎。蝶衣一身緊繃的壓在馬上,臉色無比森嚴,身軀無比挺直,氣勢無比強悍,任由小馬屁顛屁顛的一路小跑,繃緊的嘴角比鋼鐵的線條還要僵硬。&ldo;該死的,你到底能不能快點?你知不知道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這一去三百多里路程,不快馬加鞭不說,你還給我有這些閒情逸致的溜馬,羅蝶衣,我是倒了什麼八輩子的黴了。&rdo;古皓然實在是看不過去蝶衣的悠閒,幾鞭下去迎上蝶衣就是一通怒火。蝶衣挑眉看了眼古皓然,依舊我行我素的慢悠悠,實則不是她不想快,三天時間要往返六百多里,中間還要留出一些時間,這時間上已經是緊的不能在緊了,但是做為第一殺手,飛機,火車,汽車等交通工具都是駕輕就熟,唯獨沒人要求要學習什麼騎馬,這麼原始的東西,不是觀念先進就能所向披靡的。古皓然見蝶衣依舊慢騰騰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揚手照著蝶衣的馬屁股就是幾馬鞭,乖乖,不愧是古浩影挑出來的百里良駒,一吃疼唰的一下就出去了,猶如利劍一般迅捷無二。蝶衣一個沒防備身子瞬間後倒,好在反應快速忙抓緊了馬繩,整個人在馬背上呈現優雅的高底空跳躍練習。古皓然先是罵罵咧咧的沒個好臉色,一見蝶衣在馬背上表演特技的時候,才眉頭一皺快馬跟上去怒吼道:&ldo;你不會騎馬怎麼不早說?該死,早知道我幹什麼要與你一路,氣死人了。&rdo;邊罵邊搶到蝶衣前方,雙騎並架一手替蝶衣控制住了寶馬。蝶衣緊皺著眉頭瞪視著坐下的馬匹,本來以為憑自己的本事騎個馬絕對沒有問題,現在看來不是把不會游泳的人,直接扔在水裡讓他喝兩口水,他就自己會遊了經典理論,這驢子就算拉到紐約還是驢子,不會就是不會。古皓然冷著一張臉瞪著蝶衣道:&ldo;你說,你明明不會騎馬,你幹什麼要聽他們的,你知不知道這時間有多寶貴?早一刻弄到手就什麼都好說,晚了那就一切都玩完。&rdo;蝶衣冷著張臉難得有絲氣惱的情緒外露,要不是說過一人一件,以為她想一起來,shit,自己什麼時候為了交通工具這麼著惱過,這般趕過去,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蝶衣瞪著坐下的馬匹,眼光中一閃而過尖利,這種破玩意不如殺了乾淨,浪費時間。古皓然見蝶衣不回答他的話,反而對著一匹馬起了殺機,不由愕然半響後眯起眼睛道:&ldo;你想殺了它?恩,沒問題,快動手,兩下殺了我好趕路,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耗著,快點。&rdo;蝶衣抬頭見古皓然眼裡全是嘲諷,當下也不說話翻身從馬背上跳下,兩步走到古皓然身邊,一把抓著古皓然的手臂,一個使勁翻上馬背坐在古皓然身後,冷淡的道:&ldo;出發。&rdo;古皓然一楞後轉頭看著坐在他身後的蝶衣,蝶衣冷著臉看著他道:&ldo;還不走,我也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耗。&rdo;笑話,不會騎馬並不說明不會坐馬。古皓然嘴角不由抽了兩抽,面色又青又紅,一把抓過蝶衣的馬繩,一揚手就朝前方衝去,兩匹馬頓時灑開四蹄飛一般前進,古皓然此時也沒那麼多時間跟蝶衣鬥嘴,時間緊的很,回頭在說。一日一夜換著馬跑,終於在傍晚到了離黎洲三百多里遠的風洲,古皓然和蝶衣早已經是風塵滿面,配上身上穿的不起眼的衣服,那裡還有什麼傾國傾城,佳人才子的面貌,完全一副流浪漢的味道。縮在一條不起眼的小街道上,滿面灰塵的古皓然和蝶衣,正津津有味的吃著湯麵,一碗湯裡面有黑糊糊的幾根麵條,陪上還算洗的乾淨的蔥花,那還真算的上是一青二黑。蝶衣很多年沒有吃過低等的飲食了,咋然一吃麵沒熟透不說,還滲牙的很,只聽清脆的一聲噶蹦聲,蝶衣從嘴裡吐出一黑芝麻大小的,被咬成兩半的石頭,還好牙齒不錯,否則多半出來的不是石頭,而是牙齒。古皓然優雅的吃著麵條,嘴角早已經笑的抽筋,特別看著蝶衣再接再厲吐出第二塊石頭的時候,端起來的碗都開始搖晃起來,稀里嘩啦的更吃的有勁,正高興的當口,只聽見輕微的唧嘎一聲古皓然頓時停了下來,收回看蝶衣的眼光低頭看著碗裡。只見筷子上正留著一半被咬下來的麵條,黑糊糊的中間一縷嫩綠色很顯眼,是青蔥的顏色,此時正胖胖的浮在筷子尖上,古皓然定睛一看,完美的震撼在當地成了化石,一碗素面里居然還有ròu,這老闆居然做賠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