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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不是。&rdo;她格格一笑,&ldo;俞桑筱,哦對不起,你的寶貝太太,是啊,外人都以為你根本不在乎她,公司裡頭就放著個千嬌百媚的秦衫,任流言蜚語滿天飛,可我知道,你多寶貝她啊,為了她,拋棄了那麼優秀的桑瞳,為了她,在最後關頭放棄對俞氏的整體收購,而讓俞氏,讓俞桑瞳有了喘息的機會,為了她,寧願淪為商界的笑柄,竟然把俞桑瞳請來龍氏,由著她早晚一天把龍氏報業一點一點改寫成俞氏報業,為了她,放著生意置之不理,陪她飛到英國去散心,一去半個月……&rdo;她笑容燦爛而不無惡意,&ldo;外人看你,多高高在上啊,可在我看來,你也不過跟我一樣。你的太太一丁點兒都不在乎你,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對你冷淡不在乎,舊情人一個電話就忙不迭出來幽會,見面之後依依不捨你儂我儂,深更半夜還捨不得離開,你說說,到底是你可憐還是我可憐?&rdo;龍斐陌沒有開口。謝恬嘉的手繼續逼住我不放,一股熱乎乎的什麼東西自我脖頸上緩緩流下:&ldo;今天,剛好你們兩個人都在,我就是要讓你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rdo;她手中的匕首漸漸上移,移到我的右頰,來回摩挲著,&ldo;桑瞳說,她天生長了一雙勾人的眼睛,現在,如果她的眼睛沒有了,不見了,消失了,你們說,會怎麼樣?&rdo;她的手,彷彿要印證她的話,又像玩味似的,在我眼睛上輕輕地劃來劃去,一遍,兩遍,三遍,來回往復。這個時候,縱使我再笨,也已經清晰感覺出她精神狀態的不對勁。我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噤。我閉上了眼。&ldo;好吧。&rdo;龍斐陌鎮定開口,&ldo;你儘管一試。&rdo;他回頭看看何言青,輕鬆如好友聊天般,&ldo;聽說你這次去西藏,就再也不回來了?&rdo;何言青的聲音,乾澀得彷彿不像他的:&ldo;是。&rdo;龍斐陌的聲音還是那麼鎮定,彷彿拉家常般:&ldo;那你在這裡的事情呢,我聽說你是醫院的骨幹力量,如果你不走,前程必定遠大。&rdo;他的聲音彷彿有種魔力般,何言青的聲音逐漸逐漸開始平緩開始安靜:&ldo;你沒有去過西藏,你永遠不會知道那裡的醫療手段,相比之下有多落後,我治療過一名則拉崗村的藏族少女,她因為上山採蟲糙,過度勞累導致嚴重背痛、頭痛,逐漸失聰,整整三年生活在無聲世界裡,只有透過人工耳蝸植入的方法才有可能恢復聽力,可是她沒有錢。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沒有辦法一件一件說出來,我也知道,憑我一己之力,想怎麼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志願到那裡的醫生越來越多,總有一天,那裡的病人會越來越少,生活水平會越來越高。&rdo;他的聲音清澈得如同天籟,&ldo;醫生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即便死了,也無愧於心。&rdo;&ldo;那麼,&rdo;龍斐陌隨即介面,&ldo;你的女朋友呢,為什麼不願帶她走?&rdo;我臉上的匕首微微顫動了一下。何言青沉默片刻,終於還是開口:&ldo;我們相處得很好,如果生活在這裡,我們可以毫不費力地成為一對人人羨慕的佳偶,出入社交場合,盡情享受生活,可是,我給自己選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在那裡,我要面對的是一張張黧黑的臉,是無邊無際的糙原,是高原反應,是遠離家鄉的痛苦,還有永不休止的手術、治療、護理,在那裡,沒有大商場裡的國際名牌,沒有隨處可見的時髦玩意兒,想打手機的時候可能訊號不好,想發郵件卻上不了網。甚至有的時候,沒有電,沒有水。在生活一點一點的磨礪面前,再美好堅貞的感情也會褪色,最後面對的只是無休止的爭吵和決裂,而且,她身體不好,與其如此,我寧願現在……&rdo;我臉上那枚匕首顫動得越來越厲害。我睜開眼。看到謝恬嘉那張血色盡失的臉,心裡沒來由生出一絲憐憫。龍斐陌的聲音開始犀利起來:&ldo;那麼,我想問一句,你的選擇,你獨自一人離開,跟別的人,包括俞桑筱,有關係嗎?&rdo;何言青淡淡地:&ldo;我的過去,我的從前,我無法逃避,甚至遺忘,就像那棵石榴,她雖然不在那個老地方,她的花朵不再芬芳那塊土地,她的枝葉不再遮蔽那個角落、那些小糙,所有的照拂呵護都已經移到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可是,每當我想起來,想起她跟我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心中仍然溫暖。&rdo;他看向謝恬嘉,後者一瞬不瞬盯著他,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輕輕地,&ldo;我不是一個戀舊的人,我選擇給自己無限的空間,努力向前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