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實就像子默說的,我對妙因、對未來,同樣沒有把握,但是因為他的這句話,或許還因為年少時候的那個夢想……&rdo;他輕輕地說,&ldo;我還是,回來了。&rdo;突然間,他站了起來,&ldo;我不期望她立刻能重新接納我、原諒我,但是跟子默一樣,我可以慢慢地等。&rdo;說罷,他微微頷首,大踏步而去。我從他的身後看過去,妙因正從教學樓裡走出來。我淡淡一笑,轉身離開。兩個月後,我收到妙因的簡訊。&ldo;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子默跟你,從頭到尾,沒辦法走得出過去,那樣,實在太奢侈。&rdo;&ldo;不是所有的事,都如子默所說的那樣,只是一種移情,我寧願相信,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時間。但是林汐,我們始終是朋友。&rdo;我闔上手機,微笑了一下。坐在我身旁的子默看著我,有點詫異,&ldo;你笑什麼?&rdo;我歪過頭去看他,&ldo;我笑一個人。&rdo;看著他有點不解的表情,我慢條斯理地順了順我面前的教案,&ldo;一個半夜三更坐飛機去擾人清夢的人。&rdo;我很難得地發現,某人轉過臉去,耳根微微發紅。我挑了挑眉,嘆了口氣:&ldo;秦子默,你又何苦……&rdo;如此大費周折?根本不符合經濟學投入產出原理,可見當年我對他的薰陶完全失敗。沒人理我。我又挑了挑眉,好心閉嘴。算了,不能指望他立竿見影就能成才。正想站起來,突然間,一個身影貼到了我身後,一個唇在我頭髮上摩挲,然後一個悶悶的聲音響起:&ldo;汐汐,我戀舊,&rdo;他圈緊我,喃喃地說,&ldo;很戀、很戀舊。&rdo;不久,沙沙跟汪方宣佈結婚。我跟子默是當仁不讓的男女儐相。婚禮那天的沙沙,更加美得驚人。只是席中,我陪她在化妝室休息的時候,她一把抱住我,眼淚汪汪地道:&ldo;汐汐……&rdo;我的眼眶也是一片溼潤,只是我拍了拍她,笑道:&ldo;傻瓜,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哭什麼?再說,哭花了臉,可就不漂亮了。&rdo;她依然緊緊地抱著我,&ldo;汐汐,我真的好高興,有你一直陪著我,還有……&rdo;她擦了擦淚,&ldo;子默哥哥終於沒事了,他……跟你……&rdo;她臉上一片梨花帶雨,又過了半天,她輕輕地說:&ldo;汐汐,記得幫我謝謝子默哥哥。&rdo;她看著化妝室桌上放著的她跟汪方的結婚照,若有所思片刻,綻開淡淡的笑顏:&ldo;汪方說,子默哥哥回來後,跟他見過面,&rdo;她握緊我的手,&ldo;他還是一直關心我的……&rdo;我替她順了順頭髮,&ldo;傻丫頭……&rdo;話未說完,門開了,是新郎官。他徑直走到沙沙面前,&ldo;沙沙,累不累?有沒有感到不舒服?要不要……&rdo;我微笑著,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甜蜜地輕言細語。我帶著感激,看著眼前這個寬厚包容的男人,給予沙沙的無微不至的關心和呵護。我的小妹妹沙沙,終於有了一個美滿歸宿了。我悄悄替他們闔上門,走了出去。從頭到尾,婚宴都辦得十分成功。沙沙很開心,我也很開心。但是有一個人心情很不好,是詹姆斯。一天,我坐在子默客廳的小几前備課。子默放著好好的書房不用,偏來跟我擠,我們席地而坐,各佔茶几的一端。突然,有人來敲門,敲得很是急促。我跟子默一愣,面面相覷片刻之後,我去開門,是愁眉苦臉的詹姆斯。我有些驚訝,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剛從西藏遊歷了一圈回來。他一進門,就指指自己的心口,鏗鏘有力地說:&ldo;汐汐,我生病了!&rdo;我被他嚇了一跳,不確定地說:&ldo;你心臟……出了毛病?&rdo;他同樣被我嚇了一跳,連忙搖頭,&ldo;oh,no……&rdo;子默頭也不抬,目光仍在檔案上,淡淡地說:&ldo;他得的是心病。&rdo;我眨了眨眼,一片茫然。子默繼續翻過一頁,波瀾不驚地說:&ldo;相思病。&rdo;他站了起來,抱起看好的檔案準備回書房,走了兩步回頭淺淺一笑,口氣中略帶戲謔,&ldo;別理他,老毛病了,隔三差五地犯。&rdo;唔,很有詹氏風格。我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