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要向前走去,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高聲叫道:&ldo;林汐,林汐,等一等――&rdo;我有些疑惑地轉過身去,是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楚先生。他從大樓的方向朝我奔來,&ldo;林汐,林汐,子默他……&rdo;我的腦子裡&ldo;轟&rdo;的一聲,以至於我根本沒去看他的眼神、他的表情,我。我模模糊糊地看著兩道人影飛快地向我跑來。我模模糊糊地,聽到一道焦急的聲音:&ldo;林汐,你先彆著急,聽我說完,子默他……&rdo;我淡淡一笑,慢慢站了起來,截斷他的話:&ldo;他活過來了。&rdo;他終於,活過來了。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他已經不完全是當年的那個秦子默了。七年後的他,不會那麼脆弱。一個多月過去了。冬天已經提早來臨。滾滾紅塵中,生活仍然在忙碌中繼續。我跟妙因繼續上課,詹姆斯接過了子默手頭的工作,少麟和雷尼爾天天加班,而自從那晚之後,略帶神秘的楚翰偉,幾乎消失不見。除了病c黃上安靜睡著的那個人,每個人都依著自己原先的生活軌跡前行。但我知道,這只是表象;事實上有些東西,有些屬於內心的東西,已經回不去了。這段時間以來,不知不覺地,我瘦了很多。妙因比我瘦得更多。即便在教研室的例會中相遇,她也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離我最遠的角落裡,低頭不語。每一次都是最晚來,最早走。而且去醫院探視的時候,她總是能找到避開我的時間段,我幾乎從沒見到過她。偶爾我的眼神與她相遇,她總是很快移開。而且她的眼睛裡,有著一種我看不懂,也從來沒見過的深深的感傷,還有淡淡的複雜。至於少麟,他仍然很關心我,經常來看我、打電話問候我,或是陪我去醫院。但是在我們之間,總有些東西,是不能觸及的。我與他,明明知曉,但無能為力。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作為骨幹力量,一直在為國家重點實驗室的申報而竭盡全力,我除了叮囑他注意身體之外,根本不忍心佔用他已經所剩無幾的空暇時間。所以我依然經常一個人,去醫院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