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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段青衣離開後,我悄無聲息的退回下院,臨了,戀戀不捨的看了看羽子寒屋裡的霓虹劍。一整晚,我都想著吳大媽給我算命算出來的好福氣。現在想起來,我當時太純潔了,段青衣隨便這麼一說,就將我給唬住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吳大媽算命的技術多麼差。她算角浦劉土豆家會在院子裡挖出金子來,結果,劉土豆把整個屋子都拆了,挖地三十尺,都沒見過一粒金子。最後倒是一罈金子從天而降,結果劉土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砸成了重度腦震盪。她算蔣瞎子六十歲能老來得子,而且據說是狀元命,結果,蔣瞎子和他老伴依照《春宮圖》為藍本,一直折騰,不停的炮製所謂的&ldo;靈丹妙藥&rdo;,可是,一年過去,蔣瞎子他老伴沒任何動靜,倒是他們家的母豬給添了一窩小豬,蔣瞎子一直到處問別人,是不是要給這些小豬請上老師,好讓它們中出一名狀元……都怪我當時江湖閱歷太少,所以段青衣任何一句話,我都拿來當聖旨。我要是知道吳大媽算命的水準只屬於玩票檔次,殺了我,當夜我也不會再在棋苑待著。其實,段青衣那天,擔心我夜盜霓虹劍是假,他來安定軍心,讓我安靜的等在棋苑裡,不給他花天酒地的生活添麻煩倒是真的。枉費我當時還含情脈脈的衝他拋了無數次媚眼。六枉是金枝玉葉身見到傳說中的神仙人物羽靈素,是在我進棋苑的第三天早晨。那時,我正在劈柴。清晨的露珠蠻水靈的,沾在萋萋芳糙上,對映著清晨的陽光,彷彿一腳踏上,便踏進了一方天堂。我看著滿手的小水泡,對羽子寒的痛恨漸深,我當每一塊木頭都是羽子寒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一斧頭一斧頭劈下去,真過癮!管事的劉嬸一早披著衣服從上院急急火火的走來,喊了丫鬟暖容和碧珠,說是小姐咳血了,讓她們趕緊去幫忙,老夫人昏了過去,上院的丫頭手忙腳亂的,一時忙不過來。暖容和碧珠也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匆匆趕到上院。鬢角垂髮蓬鬆,一臉習以為常的模樣,並不多著急。劉嬸進了廚房後,看到正在劈柴的我,走了上來,說,小仙?我回頭,眼睛瞪得老大,看著眼前的中年婦人,一身粗布打扮,卻是風情別樣。臉上的表情是故作隨和,但是看起來卻彷彿戴著一層面具,令人極其不舒服。我好奇的問她,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我們認識?劉嬸慡利的將衣服整理好,笑,說,我在這裡管事的,有個風吹糙動的我不知道,那該誰來知道?你是大少爺親自領進門的,居然還是從正門領進來的,你可知,這正門只有主子們走得,我們下人沒有這天大的福氣的,所以,對姑娘你的情面上自當別講。但話又說回來,你目前也還只是丫鬟,所以,小仙姑娘,劉嬸如果近日裡勞煩著你的,你也就別介懷。我挺笨的,但是還是能看得出這個高階僕婦的玲瓏之處,她準是擔心將來羽子寒跟我勾搭成奸,然後我做了小妾什麼的,飛上枝頭做了鳳凰,人變得矯情起來,會記得她素日裡的不好。可是,她確實多心了。這次說話,是她第一次跟我說話,這些活計,也是羽子寒那個壞蛋給我安排的,與她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有理由記恨她,所以,我只是笑笑,沒說什麼。關鍵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劉嬸在我身後看了半天,直到我回身時,她才從思考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故作隨和的笑道:小仙,你也跟著去上院幫下忙吧,那裡真真已經是雞飛狗跳了,看你丫頭也是手腳利索的孩子,走,給劉嬸搭把手吧。說完,就拉著我沿著小徑,直直的走進上院。我當時太激動,因為天生好色,一聽要見到傳說中的美人了,大腦就不思維了。所以手裡還掄著劈柴的大斧頭,就闖進了羽靈素的閨閣。杏色的紗幔緊掩,空氣中流淌著汀蘭一般的幽香。細瓷花瓶裡,幾束初開的桃花含苞競豔,丫頭僕婦們端著水盆和藥物進進出出的,雖有焦慮,但卻是一臉習以為常的姿態。一位老中醫正在桌前,懸絲診脈,長長的紅線一直從老醫生的指端蔓延到紅木c黃上的錦闈中,紗幔裡傳來一個女子微弱的喘息,惹人不勝憐惜。我豎起耳朵仔細聽,那聲息聽起來,似乎是遊走在天堂邊緣了。我嘴巴一時不老實,就嘟噥了一句,我說,都快死的人了,還這麼講究,懸絲診脈到底是懸,還不如讓老醫生親手診脈呢!要不,乾脆,你們就準備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