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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痛苦地閉上眼睛,眼淚落在了風雪之中,她一遍一遍地勸說自己,放棄吧,放棄吧,放棄這個可恥的念頭吧!否則孟古永遠都不會再愛你了!然後,她又自嘲似的笑了笑‐‐你這個傻子,醒醒吧!孟古本來就已經不再愛你了。三年前,當他肯將你丟在桃花寨子,自己一個人坐上南下的火車之時,就已經不再愛你了!如果他愛你,就不會在你千辛萬苦從桃花寨子追到他的身邊時,讓趙小熊告訴你,他再也不想見到你!是的,已經不愛了。無論你的心給了誰,身體給了誰,都永永遠遠地和這個叫孟古的男子沒有半點關係了。對他來說,你是一個過去式,是一個他不再關心的人。……許暖捂著胸口慟哭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她不想出賣自己,不想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那可恥的印記!早在十七歲那年,她已經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太多恥ru了。她也答應過趙小熊,再也不會去出賣自己了。而且,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她依然那麼卑微地期望,某一天,當孟古再次回到她身邊的時候,肯再次愛她的時候,即使自己不能如初時那般完整,至少她也可以多一點純潔,哪怕只是多一點點,這也足以讓她心安一些。在這世界上啊,永遠都沒有最傻的女人,只有更傻的女人。她們永遠對愛情抱有太多的幻想,哪怕這份愛情裡的男人曾經把她傷害到體無完膚的地步。即使那麼怨那麼恨,她還是會忍不住去想,或者有一天,他會衝她再次敞開懷抱,哪怕他只是向她鉤鉤手。愛情的悲哀就在於,它永遠難以對等。一個人隨意鉤鉤手的力量,就足以讓另一個人交付一輩子的愛和期望。許暖艱難地閉上了眼睛,許蝶小小的影子再次在她的腦海裡出現,她小小的乾裂的嘴唇,紅紅的小臉蛋,不停抽搐的小身體……風雪中,似乎有她低低的抽泣聲,她似乎在揮舞著小手,喊她,姐姐,姐姐。她的心,彷彿被尖刀生生切碎。風雪交加的夜,在悠長的巷子裡,許暖無處宣洩自己的恐懼和無助,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等待著一場命運的救贖。莊毅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穿著黑色的風衣,悄然走在雪夜之中,如同一隻覓食的雪豹一樣,優雅而冰冷。許暖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她知道,自己再多一分鐘的猶豫,許蝶的病就會加重一分,如果小蝶真的死去,她將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所以,她告訴自己,閉上眼睛,閉上眼睛,勇敢地向與她迎面走來的人走過去‐‐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到莊毅面前的,冰冷的小手還未來得及觸控到他的衣角,就被他的大手給握住了,他的手很溫暖,讓她想到了南國的春天。莊毅沒有想到這個少女會攔住自己,天生提防意識強的他擋開了她伸向自己身體的手,他握住那隻冰冷的小手,這種冰冷似乎透露著一種莫大的絕望,但是,他不關心這種絕望,他關心的是,這隻手的主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是商場仇家送來的粉紅炸彈,還是陰謀家送來的溫柔鄉?或者只是一個平常的流落在街頭的女孩。【3(2)】他的聲音冰冷,眼睛睨視著黑暗處的她,說,你要幹什麼?許暖抬起眼眸,看著眼前的男子,她沒有想到,這個男子竟是如此漂亮,如同暗夜裡的天使,隨著雪花而來。他的臉蛋漂亮到讓她都有些惶惑,她覺得說出那樣的話語是玷汙他。可是,想到病危的許蝶,她還是忍不住顫抖著放棄了自己的自尊,她結結巴巴地說,先……先生……帶……帶我回家吧。莊毅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原本遠遠跟在他身後的那些手下們,一看有人&ldo;偷襲&rdo;自己的老闆,紛紛衝上前來。在許暖的話音未落盡之時,就有一個眼睛細長的男子,上前一把將她推搡開來,罵罵咧咧道,找死啊!在那隻冰冷的小手從自己的掌心抽離的那一瞬間,莊毅的心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柔軟,彷彿被春天最柔嫩的春糙輕輕撩撥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剛要回頭想仔細看一眼這個樣子都不曾看全的女孩,就被手下擋住了,依然是那個眼睛細長的男子,他謹慎而又焦急地說,老闆,今晚要做大事啊。莊毅心頭一凜,冷靜了下來,彷彿剛才因為這隻冰冷的小手而產生的所有悸動都化為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