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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水果刀有些鈍,不如以往鋒利,蘋果被他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盤子裡,就像自己被切碎的心臟。深夜,醒來的小蝶突然拉住他的手,說,叔叔,我怕。他將蘋果放下,那手帕擦了擦手,坐在小蝶c黃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她細細的發纏在他的手指之間,像密密麻麻的心事,纏住了他。那一夜,他像一個父親一樣,輕聲的給小蝶講童話故事《海的女兒》‐‐講故事本不是他最擅長的,可在陪小蝶的這段日子裡,卻變成了他的強項。小蝶將腦袋靠在他胸口,末了,她迷迷糊糊的仰起小腦袋,望著他,輕輕的喊了一聲,叔叔。然後昏昏睡去。其實,她想問他‐‐叔叔,是不是所有的父親都會給自己的小孩講故事啊?叔叔,你將來有了小孩,也會給他講故事嗎?叔叔,我喊你爸爸,好不好……哦……你要是不開心……我就不這麼喊你……啦……凌晨時分,莊毅獨自走在街上。空氣中各種廢棄混雜在一起,產生了濛濛的霧,矇住了熱的眼睛。莊毅想起來許暖髮絲間玫瑰花般的氣味,可她夜宿孟古家的事情,就像一把刀,在他心臟上劃了一刀又一刀。最近,趙趙來找過他,暗送秋波,媚態如絲,就像戀愛中的小女人一樣。可是,她熱情,他就越想逃。在他眼裡,那一夜,只代表那一夜。而她卻將那一夜,看成了一輩子。這怎麼可能呢?當時他只是意亂情迷罷了,只是他的暴躁與憤怒無處宣洩罷了,又或者,因為垂憐她,才會用這種方式來償還。情償ròu債,男人也會這樣。趙趙不是感覺不到莊毅的冷漠,只不過,人一旦陷入愛情漩渦之後,就不想讓自己清醒。愛情如飲酒,就是要讓自己醉生夢死。她調笑莊毅,陳寂和孟謹誠就要訂婚了,你該不會捨不得許暖去套孟謹誠了吧?莊毅將眉頭皺的緊緊地,趙趙也就不再說話。不過,在她眼裡,許暖永遠是根刺。莊毅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意外的碰到了陳寂。他愕然的說不出話來。陳寂看著他,有些緊張,眼神閃爍了半天。最後,她只說了四個字,但就是這四個字就&ldo;炸&rdo;的莊毅如腦袋開了花一樣。她說,帶我走吧!商業陷阱?陳寂瘋了?世界瘋了?自己在做夢?凌晨撞鬼了?陳寂被梁小慡附身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陳寂會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或者說,他以為陳寂這種自閉的女孩壓根沒有世界觀、審美觀、人生觀,更不會有七情六慾。陳寂抬頭,望著他,眼光裡的期待一點一點的破碎。她不是梁小慡,可以糾纏不休;她也不是趙趙,可以放低姿態曲意逢迎。最後,她無比矜持的笑笑,她知道,莊毅的錯愕和沉默,大地就是最好的拒絕,他辜負了她最終鼓起的勇氣。不過,兩個不熟的人,又何來辜負呢?陳寂轉身離去的時候,莊毅失聲喊了一句,陳小姐。可是,他沒有上去拉住她,甚至沒有邁出一步。陳寂回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她還沒強大到能夠在這裡等著他緩慢的拒絕,在她眼裡,這種行為形同自取其ru,不是她能接受的。莊毅是在小蝶的病房裡接到孟古的電話的,那時那刻,許暖正抱著大喊疼痛的小蝶,哭的眼淚直流。醫生紛紛趕來。順子跟馬路說,難道老闆要在眼睜睜的看著小蝶死掉嗎?馬路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是你,你會同意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再生一個孩子嗎?順子說,可老闆也沒拿許暖當自己女人啊。馬路笑嘴角微微一揚,拿到只有大情聖孟古那樣,口口聲聲說出來的愛,才是真的愛?順子不說話了。莊毅沒有預料到孟古會打來電話。他冷笑著說,可真是稀客。電話裡,孟古笑得很得意,他反覆把玩著手裡的請柬,是孟謹誠和陳寂訂婚派送給莊毅的那一張。他說,我是派送請帖的,我小叔的訂婚宴,和陳小姐啊。莊毅冷笑說,可真稀奇。這應該是孟謹誠來給我派送吧,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