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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戎歌睨著眼睛看了看白楚,下巴微揚,純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挑剔的光,他很小聲地對我笑,呀?這麼快,釣到金龜婿了?我只是惦記著麥樂,所以,也沒有來得及問紀戎歌,你這麼鄙視這類地方,怎麼今天會在這裡出現?我見到麥樂的時候,她正在舞池裡熱舞,歇斯底里!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煙,酒水淋在她的身上,讓她在燈光下看起來像只支離破碎的蝴蝶。我拉住她,我說,麥樂,你瘋了麼!你想毀了你的小孩麼!麥樂看看我,臉色蒼白得異常,她看看自己的小腹,說,有小孩?在哪裡?莫春,你告訴我,它在哪裡!說完,她就放肆地笑,酒精的麻痺下她幾乎是胡言亂語亂說一氣,小孩,已經被我殺死了。莫春,你看看,我的手上面,是不是還有血啊?你看看。說完,她的身體搖搖欲墜,我下意識地伸手扶她,迷離的燈光之下,我突然發現,她淺藍色的牛仔褲上佈滿了可怕的陰影,鮮血的模樣,猙獰殷紅!當這片殷紅落在紀戎歌和白楚眼中的時候,就像是一道猙獰的傷口一樣,令他們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尤其是白楚,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淚影。是不是,搞文藝的男青年,都像白楚這樣,如此善感呢?早知道他如此喜好&ldo;支離破碎&rdo;或者&ldo;傷痕累累&rdo;,我乾脆跳崖自殺算了,換得他如此回眸如此動容!紀戎歌上前扶麥樂的時候,看著我望向白楚那幽怨的表情,唇上盪開一絲很不屑的笑,隱隱約約,勾在他誘人的唇角。二十、麥樂,下輩子讓我做男子,讓我來娶你,保護你!麥樂一直安靜地躺在醫院裡,像一隻蒼白過頭的蝴蝶。中午的那場手術後,她摧殘自己一樣的劇烈運動導致了她的身體大出血。我就在她的身邊,一隻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身體從睡夢中帶出來的悸動,還有她跳脫在眼睫毛上的驚恐和不安。我突然那麼心傷。我竟然一點兒也保護不了她!我知道,肯定是那個男孩不肯要這個孩子,所以,我的麥樂,也只能在這樣無可奈何的情況下,讓自己的身體四分五裂,和這團血ròu生生剝離!就在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麥樂一直凝重的臉上劃過一絲笑,那麼淺淡,卻發自內心。是什麼呢?是夢到那個小孩對她笑了麼?夢到他有黑白分明的眼睛還是夢到他柔軟的胎髮呢?那一天,我十九歲,麥樂也十九歲。那一天,巨大的血滴在我和麥樂的身體上,結痂,生痕,久久難愈。白楚就在我的身邊,我卻不能對著他放聲的哭泣,我不是溪藍,我沒有這個權力,他也沒有這個義務。我一遍一遍梳理著麥樂綿軟的頭髮,一邊自己對自己說話,我說,麥樂,等下輩子,我做男子,讓我來娶你,保護你!麥樂醒來後,白楚已經離開,紀戎歌在我身邊像一個衛士一樣佇立著,當然,他的眼睛已經由爛桃變成了紫桃,為此,他還特意戴了一副墨鏡,來保持自己玉樹臨風的姿態。麥樂傻傻地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說話。她又看了看眼睛紅紅的我,說,莫春,你哭什麼哭?老孃我還沒死呢!老孃要是真死了,說不定你還得意哪!老孃的那些&ldo;存款&rdo;可就都成了你的了!我看著麥樂,故作堅強的麥樂,當著紀戎歌的面,哭得肝腸寸斷。白楚離開前,看了旁邊的紀戎歌一眼,眼神之中有些碎冰一樣的冷漠。我的眼睛幾乎冒淚了,這一切都掉在了在一邊看光景的紀戎歌眼裡。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是他嘴角那抹不以為意的笑,卻飄忽著,遊離著。我傻乎乎地逗麥樂開心,我說,麥樂,你看,白楚在溪藍重病之時還陪著我,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可能在未來的日子代替溪藍成為白夫人啊?說完,我就衝麥樂笑,我知道,這個笑很難看。果真,麥樂說,莫春,你笑起來跟傻瓜似的。太難看了。在一旁的紀戎歌突然笑出了聲音,說,她本來就是傻瓜,笑起來更傻瓜。鬼都看出來了,那個白楚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你還在這裡自己騙自己,不可救藥!梧桐那麼傷二十、麥樂,下輩子讓我做男子,讓我來娶你,保護你!(2)麥樂看了看紀戎歌,然後嘴巴閉得緊緊的,沉默不語。我白了紀戎歌一眼,我說,你走!這裡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