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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上前,推開人群,拉起麥樂,萬分焦急地看著她,我說,麥樂,麥樂,你怎麼了?你醒醒。麥樂一直一直昏迷著,額角鼓起老高。繼續拼酒和熱舞的人群,沒有人肯將目光停留在我們這兩個女孩身上。我不熟悉這個吧裡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服務生。我只能撥打電話向白楚求救。可是話筒裡卻響起那個令人絕望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我再撥打黃小詩的手機,那個令人絕望的女聲繼續換了方式折磨我:您所撥打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我心想,難道黃小詩去了火星了?我本想向胡為樂求救,但是想到他和莫帆一樣,都在高中的宿舍中,就是cha翅也飛不出來,所以,我只好撥打120。可是,在那之前,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撥打了紀戎歌的號碼,因為面對著躺在地上的麥樂那蒼白的臉,我確實無助到極點了。我幾乎是哭著對他說的,我說,你快來幫幫我吧,我沒辦法了,我誰都找不到了。我不知道怎麼辦了?因為周圍的喧鬧和噪雜,電話那端的他只能焦急地追問,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最後,他乾脆喊,你快說,你在哪裡!!!我一邊抱著麥樂,一邊大聲哭著說,我在火鳳凰……有沒有那麼一個男子,會在你最無助的時刻,如同天神一樣來到你的面前,將你帶走?如果有,那麼,任憑時光如何更迭,你也會在幾萬幾千個輪迴中記住他的容顏。紀戎歌就是這樣出現在我身邊的,五顏六色的霓虹照射在他的臉上,有些冷漠,眼神中帶著微微的凜冽。本是&ldo;仇敵&rdo;一般的一面之緣,可我卻將他帶進了這個極其無語的事情之中。在昏暗的燈光下,望著他穿過人群走來,我哭出了聲音。他看到我,眼神裡突生了一份糾結的柔軟,但只是那麼淡漠的一瞥,什麼話也沒問我,俯身抱起麥樂,額前的發微微落下,遮住他明淨的額,遮過他黝黑的眼,他回頭,冷漠的唇角彎起一絲不悅的弧。他說,跟我走!堅定而有力。跟我走。我從來沒有聽到過,有哪個男子用這樣不容置疑的口吻、如此堅定地說出這三個字。那一刻,這三個字,意味著這個男子可給予我的最大保護。梧桐那麼傷十四、麥樂,我怎麼就不知道呢!這個如此巨大的秘密!(2)我含著眼淚,一邊思考黃小詩是去了火星還是去了月球,一邊跟在紀戎歌的身後。他抱著麥樂,貫穿了整個大廳,面色冷峻,神情凝重,將我們帶離。帶離!將麥樂送入了急診室後,紀戎歌回頭看看我,面色有些難看,他冷著清亮的眼眸,問我,說,莫春,我還以為你蠻清純一姑娘,你大半夜跑到那種地方幹什麼?天。第一次有人說,叫莫春這個名字的我,是個清純的姑娘。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紀戎歌這個男人的嘴巴抑或大腦出了問題。還沒等我回答,更沒等紀戎歌的臉色變好轉,一個令他臉色變得更難看的訊息,從對面走來的小護士嘴巴里在我們的耳廓前炸開了花。小護士面無表情地對紀戎歌說,你女朋友懷孕了,你怎麼還讓她這麼cao勞呢?紀戎歌的臉色難看得要命,原本優雅如王子一樣的臉,就好像放了蘇打粉的發麵饅頭。我卻呆立在原地。好像中華五千年發明的炸藥全部一起爆炸在我面前,將我炸得回不了神!麥樂她……她會懷孕?三舅姥爺的,有沒有搞錯,她可不是植物啊,可以自授花粉。更重要的是,麥樂自從184事件後,連個初戀都沒有過。難道踩到了恐龍腳印,也給懷上了一個哪吒不成?倉皇之中,我拉住那個剛要轉身離開的小護士,問她,你確定?你果真確定?怎麼會這樣啊?小護士很不耐煩地甩開我,估計她的心裡當我們是可恥的三角戀情,正在糾纏不清之中,所以,特鄙視地看了我這個她心中認為的第三者一眼,就離開了。紀戎歌臉色緩和了很久,看了看我,聲調生硬,眼神遊離,漂亮的嘴唇微微一扯,冷冷地說,莫春,要不,你也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我一巴掌掄在他臉上,眼睛像噴火的烽火輪,順便也惡語奉還了他,你他媽的才該去檢查一下,看看得沒得世紀絕症!我和眼前這個男子。從幾日前的陌生,到他開著30邁車追趕我時語言的戲謔;再到我為他剛剛從天而降的感恩,再再再到此刻的仇視,彷彿是一夕之間,我們便經歷了別人需要多年才能經歷的情感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