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你排多少？&ot;張翔反問。&ot;二十七。&ot;杜旭順手指了指劉碑經，說道：&ot;他丫最強悍，你猜多少，倒數第五。他後面那四位都缺考。&ot;張翔愣了一愣，走近劉碑經，一屁股坐在課桌上，說道：&ot;你可以去買彩票了，我瞎蒙的都能倒數三十二，我看你平時還挺上進的呀，要不就是你丫智商有問題。&ot;&ot;我靠，你丫智商才有問題。你哪隻眼睛看著我用功了。老子那是看小說。&ot;&ot;黃色的吧？&ot;&ot;去你媽的。&ot;&ot;你們倆別吵了。商量一下晚上去哪解決飲食問題才是關鍵。&ot;杜旭打斷了他們說話，道，&ot;這次還叫上厘厘不？&ot;&ot;叫上唄，要不劉碑經得跟我急了，說了可以帶家屬的。&ot;劉碑經不自然的笑了笑。三個人走到樓梯口剛好碰到厘厘，張翔起鬨說劉碑經要請我們吃飯，你去不去？厘厘看了看劉碑經，只是笑了笑。劉碑經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是張翔請客來著。雲壓得低，雨卻下得並不大。厘厘帶著傘只能供兩個人躲。張翔和杜旭主動跑進雨中，喊道：&ot;你們倆快點啊，學校對面的老地方，路上別磨蹭太久。&ot;劉碑經舉著傘往厘厘的頭頂上偏，自己又不敢太靠近。&ot;你害怕什麼？&ot;厘厘嘻嘻的笑，一把摟住了劉碑經的腰。&ot;誰怕了？我是擔心你淋著雨了感冒。&ot;&ot;哎呦呦，這麼知道心疼人啊。我看了排名，好像你是倒數第五。&ot;劉碑經有些不願意討論這個問題，說道：&ot;正好不是讓他們請客嘛。&ot;&ot;我記得你以前成績沒這麼差啊。本來我還以為你們搞了這個比排名的比賽後成績會上去呢！&ot;&ot;你把我們想得太有上進心了。&ot;劉碑經悻悻道，&ot;我根本就沒好好考，為的就是讓那兩個孫子請客。&ot;&ot;不就請客吃頓飯嗎，不至於呢。&ot;劉碑經不說話了。整個吃飯的過程在劉碑經看來緊張而無味。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討厭這種吃飯時乾淨而高檔的感覺，討厭他們的高談闊論和對品牌，汽車，遊戲的津津樂道。劉碑經cha不上話。他不停的扒著自己碗裡的飯。喝湯的時候竟然感覺湯裡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這讓劉碑經難受極了。第11節：少年的離別歌(2)二劉碑經穿過一條幽暗的小巷。用枯樹幹支起來的路燈被頑皮的孩子用石頭打碎了，只剩下破舊的燈頭在風雨中懸掛。路面坑坑窪窪，不大不小的水泡讓劉碑經的褲子溼到了膝蓋。劉碑經小聲暗罵了一句什麼，連他自己也沒有聽清楚。&ot;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ot;母親趙秀枝坐在昏暗的燈光下，臉色陰沉。&ot;同學請我吃飯。&ot;劉碑經靠c黃坐下。十四平米的小屋供三口之家住下，坐著輪椅的父親還在家開了一個小賣部，已經擁擠得不能再擠了。&ot;月考的成績應該下來了吧。&ot;趙秀枝抬了抬頭，把聲音壓在了喉嚨裡，她不想吵醒自己的丈夫。&ot;沒有。&ot;劉碑經回答得斬釘截鐵。趙秀枝不說話了，將貨櫃上的東西整理了一遍，把高架上的東西往下挪，以免丈夫夠不著貨物損失生意。劉碑經將書包扔到桌子底下，有些懊惱得看著母親。她在數櫃檯裡的錢。&ot;媽，學校要交資料費。&ot;劉碑經這句話說得很快。&ot;又要交錢？多少？&ot;&ot;150。&ot;趙秀枝摩挲著剛數到一半的錢，極其無奈的從中抽出150塊錢來遞給劉碑經。劉碑經的手顫抖了一下，但還是接了過去。&ot;早些睡吧，明天上課不要遲到了。&ot;&ot;嗯。&ot;劉碑經將椅子移到一邊，然後把屬於自己的摺疊c黃拉開，鋪上被子，這才脫去外套躺進去。趙秀枝又忙活了一會，聽見劉碑經依然在c黃上翻來覆去的聲音。&ot;怎麼了，睡不著麼？&ot;&ot;沒，馬上就睡著了。&ot;劉碑經隨口應付著，他不想跟母親聊天。他記得自己懂事的時候家裡是這個樣子，而現在還是這個樣子。每天晚上母親回家的時候總是能聞到她身上沾滿的爛菜葉子的味道。母親就在前面小區的菜市場賣青菜，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攤子，所以生意並不是很好。而父親坐在輪椅上是他一直的記憶。他沒有問過父母關於那雙失去的腿的故事，因為那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話題。白天的時候窗戶總是開著的，父親坐在輪椅上賣東西，有懶得走遠的鄰居買包煙或者啤酒什麼的。日子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