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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恩冷笑道,受不住?!我覺得姜小姐會開心得很!再也沒有人能阻礙她和她那苦命的情郎在一起了噢。我彷彿聽不見他們說話一樣,只是看著程天佑,覺得自己像個闖了大禍的小孩,卻找不到任何地方躲避。我摩挲著他的手,夢囈一樣,我說,天佑,該起c黃了。錢助理看看我,說,姜小姐,你沒事吧?我看看錢助理,茫然搖頭,我說,我沒事啊。突然,我又焦躁起來,拉住他,說,錢助理,你快幫我叫醒程總,讓他起c黃。只剩下兩個小時了,再不起來,今天的會議要遲了!錢助理有些駭然,在我眼前晃晃手,說,姜小姐……你別嚇我。我沒理他,專心地看著程天佑,輕輕地搖了搖他,說,天佑,天佑,你快起c黃吧,都這麼晚了。我轉頭努力衝錢助理笑笑,說,他……是不是昨晚應酬喝多了?你怎麼能讓他喝那麼多呢!然後,我又低下頭,輕輕呼喚他,天佑,你快起c黃,真的要遲到了啊!你起c黃!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我再也不惹你了!你快起c黃啊……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彷彿一生再也無法斷掉的牽掛。錢助理一把將我拉起,衝著門外大喊,醫生!護士!快來啊!程天恩坐在輪椅上,冷眼看著這一切。當一群醫生、護士七手八腳想將我拉走的時候,我仍不肯離開,我說,我沒事,你們放開我,我得叫他起c黃,不然就遲了。求求你們!不能遲啊!可他們卻不肯放開我,任憑我如何掙扎。彷彿這個世界都不能理解我,我沒有辦法,只好咬了那個牽制著我的手的胖大夫,他吃疼地大叫了一聲。我掙扎開,再撲到天佑身邊。我焦急極了,我說,天佑,你怎麼這麼討厭啊!你快起c黃啊!我突然捉起他的手,試圖咬下去。直到那針劑注入我的體內,我才冷靜下來,昏昏然倒在地上。地面那麼冰冷,如同我漸漸絕望的心。我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正午,陽光正盛,滿目尖銳的光亮。我乏力地閉上眼睛,微微皺著眉頭,衝劉護士怒吼,把燈關上!劉護士無限委屈。錢助理在我身邊,說,你醒了?我依然不肯睜開眼,只說,把燈給關上!錢助理頓了頓,說,那不是燈,是天亮了。天亮了?我怔怔地,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我一把扯過被子,矇住頭,蜷縮著,像把自己埋葬了一樣,我說,明明是燈!明明沒有天亮……錢助理見我如此,忙解釋,姜小姐,二少爺那是唬你的,你不要害怕,程總不會有事的。我拉下被子,歪著頭,突然衝他笑了,我說,那天佑起c黃了?嗯,太好了,會議沒遲到吧?然後,我就一直在笑,不停地笑,扯著被角笑。錢助理一愣,慌忙扯過旁邊的秦醫生,說,她、她、她不會有事吧?秦醫生認真地看了看我,對錢助理說,她身體各項指標正常,除了背傷和輕微的髒內出血,只是……遭遇這種大事……可能一時承受不住。對了,她之前是不是受過什麼精神重創?錢助理如實說,她……有抑鬱症。秦醫生說,怪不得。錢助理問,她不會出什麼大事吧?秦醫生沉吟了一下,說,一般來說,病人恢復會經歷五個階段,否定期、憤怒期、掙扎期、抑鬱期,以及最後的接受期。她現在,正處在否定期。說到這裡,見錢助理滿臉迷茫,他忙解釋,否定期呢,就是否定災難所帶來的結果。她認定我們醫院能補救她自殺行為所造成的可怕後果,但是現實卻沒有,程先生還是生死難卜,所以,她內心一直在否認這個現實。錢助理問,那……現在該怎麼辦?秦醫生說,你也不必太擔心。他說,任何病人,或多或少都要經歷這五個階段。就拿最常見的感冒病人來說,假設他一週內必須完成某項工作,卻突發重感冒,他就會覺得,沒關係,我三天就好了,還有四天可以工作,可是感冒卻可能十天半月都不好。他這種心理就屬於否定期,否定感冒對工作效率的影響。錢助理嘆氣道,我好像……懂了……那麼一點點。好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