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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四平忙搖頭,說,二少爺,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然後,這膀大腰圓的漢子幾乎快哭倒在程天恩懷裡。程天恩閃了閃,眉頭皺了皺,卻不得不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也只是說笑而已。玩笑都開不得了。見汪四平還不收聲,他眉毛皺得更緊,說,你夠了啊!見好就收吧!老汪!老汪?汪四平收住略顯澎湃的小情感,說,少爺,這稱呼像叫狗。程天恩不理他,但他也懂汪四平這膀大腰圓的漢子對自己的赤膽忠心,嘆了口氣,說,好了,你放心,屬於我們兩兄弟的東西,我是絕不容別人覬覦的!他說得雲淡風輕,卻擲地有聲。汪四平再次湧起的眼淚還沒噴出來,就這麼被堵了回去,在一旁扭捏得難受。他似乎有些不甘,小聲說,兄弟倆的……總不如自己的,二少爺你要多為自己打算啊……程天恩眼睛一斜,說,現在你真的可以閉嘴了!汪四平見他動氣,就立刻閃到一旁。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程天恩說,二少爺,昨個兒大少爺轉出icu的時候,我聽有護士說,病房裡傳出了很大的摔東西和爭執的動靜。程天恩愣了一下,說,嗯?就在這時,他們的交談聲突然止住了。原來是錢助理趕了過來。走廊前,他和程天恩打了個照面。程天恩沒再說話,對汪四平使了個眼色,汪四平便推著他離開了。錢助理尊了一句&ldo;二少爺&rdo;,目送他離開後,便進了房間。他一見我坐在地上,便忙上前,說,姜小姐,你這是……我默默地蜷縮成一團。地上的那捲書,讓人感覺無比的冷。我沒看錢助理,只說,你出去吧。他不肯,說,姜小姐,你這樣我不放心。我說,我想一個人。他站在原地,一臉束手無策的表情。我抬起手,指著門口,不說話。他無奈,只能嘆了一口氣,離開了。我抱著腿,安靜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這一刻,只有c黃頭那束粉紅薔薇,依舊倔強、沉默地盛開著,像一道溫柔的目光,一曲不捨的離歌。那一天,它守著我,我對著它。直到夜幕落下,又待黎明到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我在那束薔薇花下醒來,發現錢助理在我面前,捧著一碗熱粥,而程天恩的人,依然守在門外。我搖搖晃晃起身,錢助理上前扶我,被我擺手拒絕了。我低頭,看著昨日那捲跌落在地上的書,那捲書上的那幾行字,它們帶著嘲弄,詭異地微笑著,看著我。女嫁三夫?我笑笑。好吧,我女嫁三夫。好吧,我是全天下最不堪的女人。錢助理將粥擱在c黃頭,說,姜小姐,你洗漱一下就吃飯吧。哦,我父親說,你要是同意,就讓阮姐來給你好生補身體。我笑笑,說,照顧我這個程天佑的姨太太嗎?他老人家真體貼啊。少年夫妻?呵呵!&ldo;露水夫妻&rdo;才對吧!我突然想起了什麼,猛抬頭,問,天佑他怎樣了?錢助理小聲說,還那樣。我失望地低下頭,沉默著,無比黯然。無精打采地洗漱過後,我看著那碗熱粥,轉頭對錢助理笑笑。這世界,真像一個囚籠啊。然後,我又笑笑,對錢助理說,好了,你不必安慰我,程天恩這賤人昨天說得對,我還有命死嗎?我喃喃,低頭苦苦一笑,我還有命死嗎?女嫁三夫。奔則是妾。呵呵。我不住地搖頭想否定,卻又不住地嘲笑自己。錢助理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是小心翼翼地陪在我身邊。突然,他看了一眼我c黃邊的那束粉紅薔薇,說,姜小姐,你知道粉紅薔薇的花語是什麼嗎?我抬頭,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我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然後,我又歪著頭,笑笑,帶著一絲狡黠,故意像個破壞掉別人幸福的壞女人炫耀自己的赫赫戰功那樣,悄聲說,不過啊,我知道紫薔薇的花語是&ldo;被禁錮的幸福&rdo;。嗯,被禁錮的幸福,這還是未央告訴我的。你以為你退讓,你成全,你就很高尚?在別人的眼裡,你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喘氣都是一種強取豪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