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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一厘米的靠近,便會擾亂了方寸。彷彿多一下肢體的溫柔,便會崩裂那些隱忍。最終,他開口,清冷的聲音裡滿是疼惜,為什麼,那麼傻?他一句話出口,我的眼淚便潰不成軍。那時那刻,我多麼想自己能多一份執拗,多一份不管不顧,哭到在眼前男子的懷裡。那是我夢想了一生的懷抱,那是唯一能給我安慰的肩膀。可是,我卻不能。涼生幾乎是僵硬的站在我面前,不能進,也無從退。彷彿進一步,便會是萬劫不復。他似乎是控制了很久,才終於緩緩的開口,那麼艱難,他說,姜生,你可知道,你打掉的那個孩子,意味著是程家未來的繼承人。天佑他確實很難受。你要理解他作為一個男人的痛苦。他幾乎是支離破碎的說完這些話。我抬頭,警惕的看著他,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他的下一句話,隨時會出現一把鋒利的刀,刺穿我整個心臟。果然,他說了。他說,姜生,你如果放不下他,就別總是那麼倔強。說到這裡他似乎也被刺痛了,聲音有些抖,但還是說了下去,姜生,你這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能不知道,做這種人家的女朋友,將來還要做人家的妻子,你要懂得退讓,懂得認錯。如果,你開不了口,我替你去跟他說,我替你去跟他認錯。我不敢置信的看著涼生,久久回不過神兒。突然,我笑了,喉頭間似乎有種血湧的腥甜的味道,散在我的嘴角,笑顏如花。我的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笑到噙淚,指著不遠處的天佑,對涼生吼,是啊,我愛天佑!我放不下他!他就在我的心裡!長了根!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他!每日每夜都想告訴他!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愛到我說不出口!愛到我變成了啞巴!愛到只能把他一輩子放在心裡!愛到永遠只能遠遠的看著他!永遠只能他在世界的這一頭!我卻只能在世界的另一頭!愛到他永遠都不知道我是多麼愛他!呵呵,涼生,我愛他!怎麼辦?你幫我,你教教我,怎麼辦?那一刻,我被涼生的話刺激的像中了魔咒,再也不能像一個精準的電腦一樣控制自己對感情的收放,只能像是天下所有被傷掉了心的女子,對著自己深愛的男子說著倔強而口不對心的話。不瘋魔,不成活。涼生愣了楞,突然,也笑了,眼裡湧動著晶瑩的光,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天佑,說,你若能早對他這麼說,他又怎麼捨得生你的氣,和你分開?我也笑說,是啊,他又怎麼捨得?我說,哥,你去告訴他,我捨不得他,你去求他,讓他不要離開我!你去啊!可是話說完後,我卻後悔了!涼生像被推上懸崖,他看著我,回頭又看著天佑,最終,他的聲音泛著苦澀,說,天佑,姜生她太年輕,你忘記她的這些不好吧。天佑哈哈大笑,雙目如血,他已經說不出任何話,只能用大笑來掩飾自己心裡無盡的悲涼,那座隱忍的火山,像是會隨時爆發,又像是會隨時消亡。他悲苦無奈的搖著頭,喃喃道,姜生,姜生……他咬牙切齒的喃喃著我的名字,卻說不出話來。可是,我能知道,他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他一定想說,姜生,姜生,你真狠!你喚著我的名字,卻訴說著對另一個男人的深愛!姜生!姜生!……聖誕節,小魚山,野木荒涼,我和涼生,像是充滿警惕的刺蝟,帶著偽裝的面具,彼此給對方捅著刀子,而天佑,卻像一個無辜的道具,凜冽而絕望。就跟華山論劍似的,看誰先砍死誰,看誰先崩潰。只見硝煙,不見淚光。此種滋味,慡到骨子裡。呵呵。是不是,只有更狠一些,才能更疼?疼到忘了你,忘了愛。……我們三個人佇立在原地。寒風漫天,太陽也不知道躲哪裡去了。聖誕節的天空,飄起了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兩個站在誤會彼岸的男子,一場嗜血悲絕的戰役。糾結於彼此心底不肯提及的秘密真相。那些保鏢們一下子看慡了,往日都是他們奮戰在ròu搏第一線。現如今他們卻在這裡舒舒服服的看著程家的2位少主人在ròu搏,ròu搏完了,還贈送年度苦情大戲,激情四射,狗血淋漓,而且門票全免,環境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