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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我解釋,我、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他低頭,唇角彎出一絲悲傷的弧,冷然一笑,說,只是什麼?只是憐憫我,同情我?是嗎?我忙搖頭,不是……他唇角輕輕,笑,一絲悲涼,騙子。他說,就說現在!你的眼睛,它一定是充滿了憐憫、同情!在望著我,對不對?他說,程太太!既然這樣,我們就把事情說開了,求您不要時時刻刻用這種憐憫的表情看著我!他說,您更不必這麼內疚!感情的事,盲人瞎馬,願賭服輸!我失明瞭也是為了我愛的女人!我不後悔,更不遺憾!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麼做!他說,如果她懂得我,就離我遠遠的!好好地過她自己的生活!別用她氾濫的同情心來施捨我!折磨我!羞ru我!我如鯁在喉,卻百口莫辯。他說,你走吧!我看著他,難過極了,說,我們一定要像仇人這樣嗎?他冷笑,不然呢?難道像情人嗎!他一把推開手杖,起身,指著門,冷冷地,一字一頓,警告一般,說,從現在起,不準靠近我!不準招惹我!不準踏進這間房半步!否則‐‐他說,後果自負!我看著他,良久,原來這些天裡的冷漠,本來已經是再好不過的表示,婉轉說來是:離我遠點兒!難聽一點兒就是:滾!是我太笨,沒有猜明白;不願意去信。我吸了一口氣,說,好的,大哥。他冷冷回敬,謝謝,弟妹!170那就一起下地獄吧!我推門而出,卻想起,錢至的話還未捎給他;又是難看,又是傷心,但還是折回他門前。我敲門,賭著氣,說,我不是來招惹你!更不是來接近你!我也沒踏進這房間半步!我過來只是想告訴你錢至他被……我的話沒說完,門已被重重扯開,他立在門前,如同塌下來的天一般。他眼裡燃著一團冰冷的火,他說,你招惹我!我一驚,忙後退,我沒有!他說,我說過!後果自負!我未及再辯解,已被他一把拽進了房間。身後,是恰逢路過的劉媽隱忍的驚呼聲:大少爺……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將我拉扯著拽進屋子扔到了c黃上;未及我驚呼,他的吻已經落在了我的唇上,狠狠地,是掠奪,是報復,是隱忍,更是痛苦;我整個人如同虛浮在這個世界上一般,一切皆是空白。他一隻手將我的雙手狠狠地壓過頭頂,另一隻手卻又剋制著溫柔地陷入我的細軟的髮間。長期以來,矛盾的痛苦,衝撞著他,擠壓著他,不瘋魔,不成活。我掙脫不得,便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他吃疼地皺著眉,卻並不肯退縮分毫‐‐那種腥甜的氣息,是他寸土不讓的決絕。我驚恐失措,卻漸漸淪陷。我望著他,眼中的淚光點點。他看著我,眸中的決心寸寸。‐‐你瘋了嗎?‐‐我瘋了!‐‐你不知道我是……‐‐我知道!但我也說過,若是我愛你,就是天王老子拉著你的手!我也會帶你走!不管你是程太太!還是李太太!不管你是未嫁雲英,還是羅敷有夫!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別跟我說人倫!更別跟我提道德!我若要你!就註定要不了這些!‐‐你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手上碎成寸縷。那一刻,是驚恐,是猶疑,更多的是混沌,而這一切,在我望向他那雙黝黯的再也見不了天光的眸子那一刻,便成了認命。女人,總是傻的。千百年來,做的最嫻熟的事情,便是以身相許,情債ròu償。如果,我的身體能彌補我曾給他的傷害,那麼任他予取予求;我一無所有,唯一所能供奉於他的,償還他的,也只有這副我憎恨的、被傷害過的身體……我停止反抗的那一刻,他卻愣住了‐‐你……我攀住他的頸項,憑著本能,笨拙地回吻著他的唇;這一刻,若是同過去割別的沉淪,我不想聽任何言語。我的眼淚滑落,他突然推開了我,將我重重按回c黃上,隔著距離,仔細地&ldo;端量&rdo;著;他的表情越冷靜,我就越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