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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著他的眸光,毫無退縮之意,我說,這十多年來,這種羞恥的愛慕逼得我窒息逼得我發瘋!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女孩子,因為我愛上了自己的哥哥!可我卻擋不住我的心我的愛情,它們在暗無天日裡滋長,獨自痛苦又獨自幸福!我看著他,說,可是,涼生,這麼多年來,你除了逃避,你做了什麼?!不!不!你不要說話,不要解釋,不要說,你作為一個哥哥,不能去讓這種恥ru的事情發生,不要用你的高大上那一套來為自己解釋!我敬你!我怎能不敬你?!我敬你為人兄長的隱忍剋制!才沒讓這有悖人倫的情感發生!所以,你以為我會感激你?不!不!不!我更恨你!恨你身為一個男人對感情的軟弱辜負!那一刻,我想起了程天佑,想起了那個夜晚,他冷冷的眸子,冷冷的話‐‐&ldo;若我是他,若是我愛你,就是天王老子拉著你的手,我也會帶你走!&rdo;此後,那些瘋狂不知數的暗夜,我也曾無數次地想過,如果我的涼生,我的涼生,他敢這麼不管不顧……我的言語激烈如毒,涼生的眼眶漸漸變得通紅,他抬頭,想安撫我,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撫。用哪一種語言,用哪一個肢體動作。而那一刻,我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我只是宣洩著這麼多年被捆綁在暗無天日之中的痛苦。我看著他好看的容顏,好看的眼,那種彷彿我連想都是罪的禁忌的美,在此刻,就在我的眼前。我突然,伸手,輕輕地觸碰到了他的臉。他的面板,此刻,就在我早已冰冷的指尖下,那種溫度,那種我以為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感知的溫度。我不肯讓眼淚流出來,淚眼之中卻又長出了花。我端望著他,像是端望著我曾經純白而蒼涼的青春。我喃喃著,我的第一個吻,我的第一個擁抱,我的第一個夜晚,我的第一個孩子……那些噁心透頂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之後,我的一輩子都被毀掉了!涼生你知道不知道!隱忍的眼淚滴落唇角,我撫著他的臉,絕望地說,我寧肯毀掉這一切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什麼別的男人!我說,哪怕你是我親哥哥!哪怕它是羞恥的違背倫理的!哪怕我此生揹負著一生的罵名和罪惡感!但我的心卻是幸福的是不後悔的!你知道不知道!可涼生,那些時候,你又都在哪裡?我終於淚如雨下。涼生震驚地看著我,似乎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安靜如我,也會說出這麼逆天而荒唐的話。他的喉嚨抖動著,像是將我曾經歷過的那些苦楚一一體味過似的,他伸手,試圖將我擁入懷裡。我抵住了他,那麼倔強地拒絕著。不遠處,院子裡,早已落了一地的雪茄煙灰,在地上隨風捲滾著,飄散著,有人在無聲地嘲笑。漆黑的夜裡,冬菇冷靜優雅地站在我們的身邊許久,冷而黑的圓眼睛,用看一對傻瓜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人。那兩個,人形物,抱還是不抱啊?!最後,大概實在看不下去了,唰唰‐‐揚起爪子撓向涼生的脖子。112我們重新開始吧,就當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那個夜晚,我和涼生兩個人回到家裡,一個髮絲凌亂,眸染血絲;一個疲憊不堪,脖子上還帶著抓痕。安德魯請來的法國胖廚娘原本是迎出來想問問我們這麼晚了需不需要吃點什麼,結果一看我們倆這副樣子,一臉&ldo;oh,ydygaga&rdo;的表情。小綿瓜正在跟安德魯學畫畫,一見我們進門,安德魯直接張大嘴巴,剛沖涼生&ldo;哇喔&rdo;了一句,就被老陳給請出去了。老陳去書房給涼生處理傷口,我在門外,不知去留。涼生輕輕抽了抽鼻子,突然,問老陳,誰來過?老陳一愣,隨即笑,說,噢,是安德魯今天下午沒事,拿了您兩根雪茄抽著玩。我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兒,也就沒跟您說。說完,他跟著吸了吸鼻子,說,先生鼻子可真靈。老陳用碘酒給涼生清理脖子上的傷口,似乎想起什麼來,問,先生的肩……涼生飛快打斷了他的話,轉頭看著我,說,我送你回房間?老陳被打斷後,便不再說話。我搖搖頭,說,我自己回去。我轉身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一身疲乏。涼生到我房間裡的時候,我裝作睡著了,連呼吸也偽裝得均勻起來,小綿瓜在門外悄悄地偷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