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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也近半年了,他依然陷在暗戀的漩渦中,無法自救。她等,一日日地等,一日日地猜,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清醒時,酒醉時,她悄悄地試探,但他從來不吐露一點。她不禁有點妒忌他對那女子的尊重和珍惜。她想不再理他,晚上下好了決心,次日清晨又早早倚著門,盼望他的到來。一個專情的人一定是個真君子,她欣常他這一點,她終是無法忘了他。忘不了就守著吧,即使是個影子。叩、叩!門上傳來了敲門聲。茗煙收起布巾,衝玉奴嘆了口氣,詢問地看著她。這斯文有禮的敲門聲,只有那衛大人。別的客人總是急急地想見到姑娘,一引進院來,就譁一聲推開門,兩眼溜溜地四處張看著,從不在意姑娘是否方便。衛大人來時,總要在門外停會兒,等開了門,才進來,然後便端坐在桌邊,目不斜視,偶爾看看姑娘,眼中也是清澈如鏡。&ldo;去啊!&rdo;玉奴催促道,偷偷地瞄了下鏡中的花容,臉色有些蒼白,忙補了點胭脂。衛識文一襲灰色的披風,大步走了進來,風從門內吹開披風的下襬,顯出裡面鮮豔的官服。&ldo;你怎麼沒有換件衣服?&rdo;玉奴驚訝地問。按朝中法規,身著官服是不能出入煙花之地的。衛識文一笑,神情有些恍惚,&ldo;我馬上要到城外十里亭迎接皇上回朝,所以也就沒換。&rdo;&ldo;那你怎麼還到這裡來?&rdo;玉奴責備地說。一邊示意他坐下,茗煙送上茶,知趣地掩上門出去了。&ldo;不是剛好走到這裡嗎,看時間還有些時候,便過來坐坐。&rdo;她笑笑,然後嘆了口氣,&ldo;真的有這麼簡單嗎?你從來不在辦事時來這裡,今日一定心中煩到無法自抑,對不對?&rdo;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ldo;你是個會讀心的女子,什麼都瞞不過你。唉,曾經我以為她心中有我,沒想到我會錯了意。這一陣,她是能出來的,我天天等、日日盼,我沒有別的企圖,只是想見見她,和她說說話,但她沒有來。&rdo;說到這,他深吸一口氣,擬掩飾心中劇烈的痛楚,好一會,才能繼續,&ldo;而從今日後,她想出來也沒機會了。我想我是絕望了。&rdo;她聞言立刻面露同情地傾向他。&ldo;也許前些日她是有些擔擱了,不然就是沒有接到你的口信。&rdo;儘管他的心中不是她,她還是無法不安慰他。他搖頭,&ldo;她整日讀書,有的是時間,傳信的是她貼身侍女,怎可能沒收到。她、她的身份讓她不能隨意吧!我和她有緣相識,無緣相守。我、我死心了。&rdo;說到這裡,他的眼中潮溼了起來,忙轉過身,不讓她看到。玉奴悄鬆了口氣,卻又心疼著他。放棄心中深愛的人,那猶如錐心般的痛。&ldo;謝謝你這樣信任我,對我講起這些。痛只是暫時的,時光的流逝可以治癒心內的每一絲傷痕。到那時,再回首,會發現現在的這一切並不算什麼,而且,說不定,大人日後會遇到更加心儀的女子呢。&rdo;衛識文慘然一笑,&ldo;我不敢這樣去想,至少現在沒有這樣的想法,我無法在心中還有她時去抱另一個女子,多謝你聽我的煩悶。時候差不多,我走了。&rdo;即使還有許多想對他訴說的話,看他神緒低落,也不得不吞回肚中,懷著一股無法釋然的擔憂,她只得送他出門。在衛識文走後,玉奴兀自陷入沉思良久,茗煙開了門,耐心地等待著。每當姑娘開始思考時,便意味著她心中的拿定了什麼主張。&ldo;茗煙!&rdo;&ldo;是!&rdo;提高警覺地看著姑娘。&ldo;從今日起,衛大人再來時,便說我身子不適,讓他改日再來。&rdo;她兩眼晶亮,靜靜地說道。&ldo;啊?&rdo;姑娘心中不是隻有衛大人嗎?怎麼會不見呢?玉奴輕輕一笑,她不能總等他回頭,她要賭一賭,在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她的位置?相見不如懷念,念著念著,自然就刻在心中了,她在心中暗暗祈求他亦和她一般。微雨輕塵,通往京中的官道上,警蹕清路,旌旗翻滾,一隊車駕疾馳。行人一看這陣勢,紛紛避向兩邊。已在十里亭恭迎多時的百官一見,齊拱手叩迎。皇上自北疆御徵凱旋,龍心大悅,站著十里亭的高坡上,看著多月不見的眾官,還有遠外繁華的都城,蕭鈞不由地興奮了起來,&ldo;眾卿辛苦了,都起來吧!朕沒有辜負先皇的重託,我朝的疆土從此後不會被外邦侵奪,邊境的百姓也不會再流離失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