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先生很快控制住了場面,命令其他人回去休息,恢復秩序,只留下神情複雜、滿是疑惑的衛揚、金吾,還有那位被緊緊綁在柱子上,眼神中閃爍著瘋狂與絕望的汪可進。
一番盤問之下,一樁隱藏在暗處的糾葛漸漸浮出水面。
原來,汪可進的姐姐,曾是金吾的未婚妻,卻在三天前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留給世人無盡的惋惜與謎團。
金吾的左手也不幸在這場混亂中被刀所傷,他捂著手,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痛苦與震驚,聽見汪可進的控訴,猛然站起,聲音裡夾雜著憤怒與哀求:“你胡說八道什麼?蕊兒怎會自盡?”
“你還裝蒜,金吾你這沒心肝的傢伙,別再偽裝了,我姐姐為何會選擇那條路,你心裡難道沒有一點數?”
汪可進的眼神猶如刀鋒,狠狠地盯著金吾,話語中充滿了怨恨與指控。
“我姐姐那樣善良,你卻背信棄義,娶了她卻不願給她應有的名分,你的心比這黑夜還冷,甚至還要提出退婚,你讓她情何以堪,讓她如何活下去?我要殺了你,為我姐姐報仇,早晚有一天!”
他的語氣狠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飽含著刻骨的恨意。
金吾顧不得手上還在滴血的傷口,猛地衝到汪可進面前,緊緊揪住他的衣領,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你胡謅!我對令姐的感情光明磊落,縱使深情似海,我也始終尊重禮數,從未有過半點逾越之舉!”
“呸,你這做了不敢承認的懦夫,還妄想著科舉高中,金榜題名?我只恨自己剛才下手太輕,沒能徹底廢了你那雙背叛的手!”
汪可進的唾罵如同冰雹,毫不留情。
“你姐姐現在何處?我要見她,我要親自向她問清一切!”
金吾的聲音裡透著堅定與迫切,彷彿只有親眼見證,才能讓他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好啊,我送你下去陪她,你親自去向她謝罪吧!”
汪可進冷笑,語氣中滿是決絕。
“汪可進!告訴我實話,你姐姐究竟遭遇了什麼?我們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
衛揚試圖從中調和,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對真相的渴求,希望能夠解開這個悲劇背後的謎團。
“她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全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冷血的劊子手,我與你不死不休!”
憤怒的嘶吼穿透了空氣,彷彿要將整個空間撕裂,夾雜著無法抑制的悲痛與絕望。
藍先生雙眉緊蹙成一團,那嚴峻的神色下隱藏著深深的憂慮。
他靜靜地聆聽著雙方激烈的言辭交鋒,每一個字眼都如同迷霧中的碎片,讓整個事件顯得撲朔迷離,難以捉摸。
他轉頭,目光鎖定在金吾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迫切:“金吾,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真的與他的姐姐有婚約未解嗎?”
金吾的表情顯得迷茫又困惑,汪可進的指控讓他半信半疑,心中充滿了不確定。
他緩緩地,幾乎是機械地回答藍夫子:“確實有過那麼一段過往,但那是在半個月之前,我已經退還了所有信物,婚約已經作廢。並非如他所說,事實上,是蕊兒先來找我解除婚約的。”
“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
汪可進聞言,情緒再度失控,眼眶泛紅,怒火幾乎要溢位,連串的謾罵不斷從他口中迸發,透露出難以遏制的悲憤。
周圍的旁觀者,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風暴,個個面露難色,真相彷彿隱藏在層層迷霧之後,難以觸及,分辨不清。
時間悄然流逝,直到第一縷晨曦破曉,大夫終於匆匆趕來。
衛揚面色蒼白,痛苦使得他看上去異常虛弱,似乎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萬幸沒有傷及筋骨,但傷口頗深,至少需要靜養十天半個月。”
大夫一邊仔細包紮著衛揚的右臂,一邊沉聲說道。
待包紮完畢,那條手臂便失去了活動能力,如同雕塑般僵硬。
同學們無聲地注視著那條無法動彈的手臂,空氣中瀰漫著沉重而壓抑的氣息,無人言語。
這一傷,無疑宣告了衛揚與今年科舉考試的無緣。
一次錯失,意味著他必須等待三年後的下一次機會,時光無情,等待漫長而煎熬。
相比之下,金吾雖然同樣受傷,但左手的輕微擦傷與衛揚的重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這並不會影響他參加科舉的計劃。
金吾低著頭,歉意和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