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淺淺彎身,極為冷傲。阮湛之譏諷一笑,&ldo;太子是貴人忘事,這位姑娘是太子熟知的人。&rdo;司馬衷愣了,他這人有一長處,就是對喜歡的東西過目不忘,如果他真的見過眼前這位女子,他一定不可能記不住。&ldo;不會呀,姑娘,我們見過嗎?&rdo;季千姿愕然地看向阮湛之,他不著痕跡把她護在身後,&ldo;太子記得稽學士嗎?&rdo;司馬衷眼瞪得圓圓的,這沒事提那個煞神幹嗎?&ldo;咳,咳,小王有一點印象。&rdo;季千姿身子一顫,漠神地看向遠方。一陣風從窗外吹進書舍,她臉上的面紗微微掀起。&ldo;呀!&rdo;三千學子齊聲驚歎一聲,司馬衷更如被雷擊一般。這是仙境哪位跑錯地方的女神?她美得令人心凜、美得令人卑微、渺小,如能博她一眼關視,不亞如久雨之後突遇陽光照輝。匡似畫已夠美了,美得出塵、清靈,但與她一比,那樣的美還是太過平淡,不夠大氣。&ldo;她……她……&rdo;司馬衷結結巴巴,口不擇言。&ldo;太子,&rdo;阮湛之淡蔑一笑,&ldo;這裡稽康學士的千金----稽千姿小姐。&rdo;司馬衷驚愕地倒退一步,怪不得有這樣的風範,一時不敢正視。&ldo;小王沒聽稽侍中說起過。&rdo;&ldo;稽小姐剛回洛陽。&rdo;阮湛之不想說太多,更不想瞧那幅蠢態。揮手讓太學士們坐下,&ldo;太子如果沒有事吩咐,阮某準備授課。&rdo;司馬衷鼓起勇氣,巴巴地盯著季千姿,根本什麼都聽不見,湊前一步,討好地問:&ldo;季小姐,習慣洛陽的飲食嗎?有沒有逛過洛河水苑?&rdo;&ldo;我是帶發出家之人,對一切飲食與遊玩全無緣。&rdo;季千姿不悅他看她的眼神,再無彈琴的興趣。冷冷地拿起琴,衝阮湛之與眾太學生一點頭,&ldo;以後再與諸位奏琴吟詩吧,今日天氣太暖,我要回去納涼。&rdo;司馬衷毫不在意她的冷漠,&ldo;可否讓小王送季小姐回府?&rdo;阮湛之眼睛一眯,搶上前道:&ldo;這種小事不敢勞駕太子,還是阮某來吧!&rdo;季千姿不耐煩地搖頭,&ldo;多謝各位,不必相送,千姿有車。&rdo;朝著窗外呼道,&ldo;石磊!&rdo;一位健壯的漢子聞聲進來,也看各位,拿起桌上的琴,沉默地站在一邊。冷酷的氣息讓眾人心悸。&ldo;呵,看來稽侍中把妹妹照顧得很好。&rdo;司馬衷堆起一臉溫柔,輕聲細語,&ldo;等天氣轉涼,季小姐方便的話,到皇宮來玩,小王會放下所有的政事,好好做個嚮導。&rdo;季千姿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疏離一笑,&ldo;多謝太子!&rdo;馬車緩緩駛離太學院,三千太學生悵然地呆坐書舍,猶覺剛才的琴簫和鳴與佳人如夢境。阮湛之恍惚地倚在窗前,心空落落的。太學院外,司馬衷張大嘴,朝著馬車的方向,不能回神。&ldo;宋公公,剛剛那是真的嗎?&rdo;&ldo;太子,確有稽小姐其人。&rdo;宋公公悄然搖頭,但好象那稽小姐不是太子可以隨意碰的女子。剛剛那幫太學生嚴護的神態,他可是看得真。&ldo;小王,清風徐來 下樓外樓看似一間豪華的酒樓,夥計也都是笑容可掬的夥計,侍女雖美豔,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其實這樓中每一個人到每一間廳室,都是孔綜精心挑選、精心設計。夥計放下抹布、餐勺,侍女擱下湯盤,換上勁裝,便能飛簷走壁、殺人於無跡。廳室稍一變動,便如一座迷宮,二個時辰可安全撤離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