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戰國,黑色的主基調開始形成,這也是為何秦朝以黑色為主的原因之一。
漢代以紅色為主,天花則是以青綠色為主基調,梁的色調很多,紅、黃、金、藍交織。
魏晉南北朝之後琉璃瓦的出現,使得宮殿的形式以及色彩的使用出現了很大變化。
大唐開始,黃色開始成為宮殿的主色調之一,而琉璃瓦則是採用原先天花的主基調青綠色。大宋和唐一脈相承,不過色調來說相對淡雅,並增加了雕飾之類的構造。
趙構一行人跨過大門,劉錫指著兩旁的附屬建築說到,“陛下,在這兩座屋室中,陳列了一些收集而來的碑文,還有便是當年褒斜道等南北通路,留下來的石刻。”
“好!”趙構滿意的頷首,這劉錫,顯然是用了心的。
先進入到西邊的屋室,一幅幅碑文呈現在眼前。
“臣收集的碑文共計十座,除了曹魏和北魏各一座,其餘盡皆是漢朝碑刻。”
“陛下,這一副石刻,乃是漢明帝永平九年(66),記載的是漢明帝命人重新開鑿褒斜道的事情。”
趙構一座座石刻看去,這些碑文有文章、有詩詞也有簡單的字跡,可是,其歷經千年不朽,哪怕大漢朝已經作古,這些碑文卻是印證著當年的事情,何等神奇、何等不易!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它們是與自己最為親近的吧。
“這些石刻,盡皆是孤品,當穩妥儲存,不可隨意毀壞!”趙構鄭重叮囑說到,“朕為何執意要花費甚糜著書,便是因為有些事情時間久了,終歸會被人忘記,世間哪有千年的王朝,哪怕如漢唐之強盛如今卻已經崩塌,但是,朝代可以崩塌,記載卻不會斷絕。”
“這些不僅是簡單的字跡,更是千年前的史冊。”
看完了石刻,趙構一行人又來到另一側的屋室之中。
這屋室中,有石刻還有一些簡陋的棧道、木樁之類,按照劉錫所說是從北方的故道收集而來。
看著這些破舊的物事,趙構卻是心中感懷,想當年,亞父便是靠著這樣的棧道,一次次出兵向北,力圖北伐中原恢復漢室江山,只可惜……
“蜀地為何易守難攻,便是因為北方橫貫秦嶺,整個秦嶺至今也只有四條通路,而這四條通路,盡皆是幾百幾千年來,先民踩踏、開鑿而來。”
“一為陳倉道、二為褒斜道、三位儻駱道、四為子午道。”
“數千年,想要從此地貫穿南北,只有這四條通道,而這褒斜道,便是整個秦嶺中持續時間最長、最為便捷的一條通道,歷朝歷代盡皆有修復褒斜道的記載,而其中,還曾設定郵、亭、驛等所在,這屋室之中陳列之物,便是收集而來的當年褒斜道中古物。”
“雖不知其年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件物事都見證了這秦嶺幾百幾千年歷史,見證了一場場的戰爭。”
趙構輕嘆一聲,心中有懷念也有諸多的遺憾和愧疚。
想當年,他是沒有親自走過這些通道的,當然,如今他也未曾走過。可是,上一世的他終歸知道的太少,而如今,方知相父用兵之苦。
其實,當年他是真的不懂相父的,他並不理解,為什麼相父一直執著於向北地用兵。因為,至少對於劉禪而言,北伐與否並不重要,江山也並不重要,唯一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一旦北伐,他的亞父就要離開成都府,前往漢中坐鎮。
他劉禪是男人,是一個君主,可是君主也是有自己的脆弱的。
相比北伐中原,他更希望這個像自己父親一樣的相父,能夠留在自己的身側。
就算北伐成功了又能如何?對他劉禪有什麼影響?就算屈居蜀地又能怎樣?對他劉禪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生於赤壁,自幼顛沛流離,父母走了、親人走了,他並不希望自己的相父終日奔波在外,至少在成都府,他想要見相父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見到。而且,雖說相父的歲數要比自己父親等小很多,可是,時光流逝,相父也是會變老的啊。
相父出山輔佐父皇的時候正值壯年,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敢於天下爭先,可是等到父皇駕崩的時候,相父已經是過了不惑之年。
隨著父皇東奔西走十幾年,幫著父皇從流離失所打下一片基業,相父操勞十幾年,也許一個好覺未曾睡過,也許一頓安穩的飯未曾用過,在大漢朝,不惑之年已經是一個含飴弄孫的年紀,可是,相父依舊要為自己的江山奔忙,這讓他如何忍心?
他很希望,自己的相父歇一歇,好好睡一覺,就如同當年在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