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孝娥笑道,“臣妾也是極為驚訝,若非巧合之下見過她的詞作,還真個不知。”
皇后招招手讓孫道絢近前,而後說到,“本宮也聽聞她們講了一些你之經歷,可有些事情終歸已經過去,不必沉淪其中,你風華正茂,將來未必沒有更好的路途。”
“奴婢拜謝娘娘。”
初九,趙構出城往明貞觀祈福!咳咳,正兒八經的祈福。
進入殿中,陳妙常相迎,“貧道恭迎陛下!”
雖然是道觀中,但是過年也如同寺廟一樣忙碌。
在中原,道教看似不如佛教繁盛,可實際上卻是紮根民間、深入人心,甚至是涉及到百姓民生的事情。
比如過年的這些習俗,交年送灶君,而後迎玉皇,貼的門神不管是神茶、鬱壘還是秦瓊、尉遲恭,都是和道教相關,迎財神之類的就不必多說了,總之,這些習以為常的事情,都屬於道教傳承,至少與道教是沾邊的。
“這兩日,你們也閒下來了吧。”趙構一邊隨著向內行,一邊發問。
陳妙常頷首說到,“昨日觀中設壇祭星,這幾日卻是沒什麼事兒了。”
初八並非節令,但是傳說會有星君在這一天下界。所以,道觀會在這一日行祭星之禮。
過了初八,道觀就等著正月十五元宵節了。元宵節也稱上元節,因為是上元一品賜福天官紫薇大帝聖誕,因此而得名。據說,每逢正月十五,紫薇大帝會下凡人間,檢視人的罪名和福運,因此也稱為‘天官賜福’。
進了一間靜室,趙構在一張蒲團上坐定,將一名女道遞過來的茶盞吃了一口,只覺得滿口清香。
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趙構總覺得這道觀或者寺廟中的茶飲,比宮中的御用之茶還要略勝一籌……
陳妙常也是坐定,並不出言,或者說,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這宮觀中可習慣麼?”
“觀主很是關照,而且貧道雖年幼,卻也漂泊多年,有一棲身之地便足以,又有什麼不習慣的。”
趙構笑笑,“近日孤作一詞,你可為孤雅正一二?”
“誰人不知陛下詩詞無雙,貧道如何敢言‘雅正’二字,能略作品鑑,已經是貧道之幸。”
“雅正也好、品鑑也罷,又有什麼不同。”
“取筆墨過來!”
侯在門外的藍珪和阿貴等人,很快便是將筆墨紙硯以及一張小几送了過來。
待到擺放齊整,藍珪拽著想要上前研墨的阿貴退了出去,在趙構笑盈盈注視下,陳妙常起身焚香研墨。
隨後,趙構持筆寫就。
“清風明月女貞觀,方外地。物我兩忘好修行,活種仙!”
“絕世容顏瓊姬態,傾城國。淡妝全無半點俗,荊山玉。”
陳妙常唸完之後,平靜的心神陡然波動,以袖掩面退到一旁坐定,好一會兒方才平復過來。
“孤這詞如何?”趙構得意開口,狀元級的槍手,誰懂啊!
“半寫神佛半寫人,極好!”
“那孤若是說寫給你的呢?”
陳妙常眼眸如波,瞥了趙構一眼,略微思忖,“貧道也有一詞,請陛下斧正。”
“好!”趙構興致盎然,也不知道當年李治在感業寺與武則天相遇,和自己現在的感受有什麼不同……
素手執筆寫就:
“清淨堂前不捲簾,景悠然。湖花野草漫連天,莫胡言!”
“獨坐黃昏誰是伴,一爐煙。閒來月下理琴絃,小神仙。”
趙構取來觀瞧,隨後忍不住大笑出聲,這小道姑,著實有趣!
“好好好,這詞甚好,有趣!”
許是這一詞之緣,讓二人之間的氣氛融洽了許多,陳妙常也沒有了之前的矜持與忌憚,親手為趙構點茶、著墨,二人談詞、賦詩,一時間倒是多了幾分知己的味道。
好半晌,看著時辰不早,趙構便是說到,“今日時辰不早了,改日孤閒來再過來看你。”
“貧道恭送陛下!”
起身來到門前,趙構轉頭,“如今我大宋強盛,倉廩豐足,因此孤想要對北用兵,不知你可否為孤彈奏一曲,以壯軍威?”
“貧道領命!”
回身取來一隻琵琶,略微想了想,陳妙常便是波動弦兒。
聲音高亢帶著振奮之意,“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同敵愾兮,共生死。與子征戰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