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金人請託你,不知道他們許諾了秦相什麼好處啊。”
秦檜一愣,你堂堂一個皇帝,關注點竟是如此清奇?這是誰教你的?
“這個……”
“無妨、無妨,朕不過是好奇多問而已,秦相不想說也無妨。”
“陛下,臣之所以應許,乃是為了兩國友好,非是為了其他,如同金銀珍物,對於臣而言不過是糞土爾。”
“而且臣若是取了金人賄賂,豈不是對不起陛下信任、對不起這左相之位?”
趙構不由得一笑,轉頭朝著王元問道,“王元,朕問你,若是有人請託你辦事兒,什麼好處不給你,你會應麼?”
“陛下,屬下又不是傻子,哪兒有不過銀錢的交情?”
“哎,這便是了,秦相,你說咱們君臣之間,何時變得如此陌生了?這等瑣事而已,秦相竟是信不過朕,講也不願意講。算了,你不說,朕也不勉強你……”
“陛下!”秦檜咬著牙,這皇帝說話,就不能不陰陽怪氣的嗎?
“臣知罪!”
“他們卻是許諾了臣一些銀子和珍物,不過臣也並非是貪圖這些金銀,之前陛下一直用兵,國庫不豐,而且去歲還有婺州民變,稅賦虧欠。所以臣便想著湊一些金銀,使得咱們國庫豐足一二。”
“瞧瞧!你們都瞧瞧,什麼是忠臣,秦相便是咱們大宋大大的忠臣。不管何時,都將國事記掛在心上,有這樣的宰執,乃是朕之幸啊。”
王元等人盡皆應道,“臣等定效仿秦相,為國事盡忠。”
“嗯,說服朕兩國罷兵,這等大事,想來金國也不會對秦相吝嗇,朕欽定的宰執,便是百十萬兩來賄賂也絕對不算多。”
“朕也不問多少,秦相取二十萬銀兩送到國庫,剩下的秦相便自己留著吧,秦相為國辛勞,朕又豈是一個昏君?就這麼定了,之後金人若是有什麼動向,秦相及時告知朕,咱們君臣聯手,決不能讓金人的陰謀得逞。”
“王元,二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你親自帶人前去,幫著秦相將銀子押送到戶部,切記不可多拿一分一毫。”
此刻秦檜的腦子有些懵,怎麼就二十萬兩了?本打算掏個三兩萬將此事應付了,怎麼就變了?
以金國人的秉性,會給自己送來一些金銀是不假,可最多也就十萬八萬也就不少了,畢竟金國可沒有大宋富裕。
這樣一算,除去之前五萬兩的虧空,自己起碼還要白掏十五萬兩?
人家當官兒都是為了賺銀子,自己這還要往外掏銀子?按照俸祿來算,自己從建炎四年幹到現在,所有俸祿掏出去不算,還要填補一些進去?
黑啊!真黑啊!
他想要分辨兩句,可是抬頭看看,皇帝已經哈切連天甚至閉上眼開始假寐了……
算了,自己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臣謝陛下!”
看看……他還得說謝謝。
打發了秦檜之後,王元便是問到,“陛下,秦相之言,怕是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自然是不能信的。”趙構無趣的擺了擺手,“這老小子沒憋著好事兒,你讓人給他盯死了,另外給屠懷去信,讓邊輔加緊檢視邊境狀況。”
王元應命而去,趙構打了個哈切,“朕歇歇,不管誰來都不見。嗯……明日讓韓世忠、劉光世、胡銓覲見,金人不會這樣罷休,朕得提前安排安排。”
雖然剛剛起了不久,可趙構這會兒的確已經有點兒睏乏了。
話說,作為一個好學而勤奮的皇帝,每日自當勤耕不輟。
就在昨日,劉婉容一早就讓人前來傳話,說是尋了一本隋唐之時的古籍,想要請皇帝教導一二。
趙構何等上進?方才戌時,便是一臉肅容的到了寒香殿。
而後,劉婉容取出古籍,果真是古之珍本,其名《素女經》。
開啟觀瞧,趙構大為歡喜,這用兵之法果在用心。
其上有云:禦敵家,當視敵如瓦石,自視若如金玉,若其精動,當疾去其鄉,御女當如朽索御奔馬,如臨深坑下有刃恐墮其中,若能愛精,命亦不窮也。
只看了這一句話,趙構就已經認定,這絕對是一本上好的兵法之書。
隨後,趙構細細觀瞧,卻見其用兵有九法。
其一曰‘龍翻’,其二‘虎步’,其三‘猿搏’,其四‘蟬附’,其五‘龜騰’,其六‘鳳翔’,其七‘兔吮毫’,其八‘魚接鱗’,其九‘鶴交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