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檜話語,趙構則是皺眉思索起來。
此事不復雜,卻是不能長此以往,自己一個皇帝,總不能一直參謀這些小事。只是,現在的文官兒實在不抗用。
每日喊著什麼天朝上國、遵循守制、大國體面,別的國家過來奉承幾句,恨不得將老底兒給了人家。
如果給的少了,對方怎麼想不一定,可是這些文官兒怕是就要翻了天,無他……覺得丟人唄。
漢朝的臣子不是沒有這樣的想法,可好歹還有個度,尤其是漢末,每一方勢力都是一文錢掰成八瓣去花用,誰願意做冤大頭?
所以,趙構實在不習慣這種事兒。
花的都是自己的銀子,那些文官兒痛快了,自己心疼啊。
而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情,他就需要一把刀,而且必須是一柄不要臉的刀。沒辦法,文官要臉,辦不了這事兒。
在漢末活了一世,趙構很清楚一個道理,什麼面子都是假的,只有勢力、實力才是真的。
有錢就能養兵、富民、強國,大宋對外花出去的銀子少了?體面呢?契丹、女真、党項……哪一個把大宋當回事兒?
錢袋子、冤大頭,人家回去偷著樂還得笑話你。
趙構不在乎這些沒用的吹噓和顏面,相比而言,他更願意省下更多銀子。
不要以為這是個小數目,對外國使團的禮物、兩國談判時候的補償,之前大宋弱是一回事兒,可也有很多時候是大宋文官兒太要臉了,覺得因為銀錢爭執,丟了文官的清名。
若是有一把不要臉的刀辦這種事兒,每年最少給朝廷節省的銀子,絕對以百萬計。
一百萬銀子扔給岳飛,他能給朝廷打下來幾個州。一百萬銀子扔到一州之地,能讓百姓一年的生活過的寬裕很多。一百萬的銀子泡妞……好吧,這個不算。
趙構越想越上頭,直接擺了擺手,“秦相先退下吧,此事待朕思量思量再說。”
秦檜告退。
閉目沉思片刻,趙構陡然問道,“康履現在在哪兒。”
一句話,王權臉色就變了。
倒不是別的,而是此人有些特殊。
如果說趙構最信任的宦官,不是他王權、也不是阿貴,而是這位康履。
當初趙構還是康王的時候,身邊兒有兩位太監最為得寵,便是康王府都監康履、藍珪,當時,他和阿貴處於二人之下。
藍珪運氣不佳,南渡之時死於亂兵之中。而康履,則是趙構到了臨安即位後,第一位大總管。
不管是從信任程度還是親近成都,康履都勝過他們二人一籌。不過,苗劉兵變的時候,康履恰好前往慈寧殿照顧老太后,因此有亂兵前來,康履則是一心護衛老太后,他和阿貴則正好在趙構身邊兒,雖然害怕,可忠心有佳,所以仗著膽子護持趙構。
正是因此,二人在趙構心中的地位方才超過了那一位。
不過,皇帝還朝登位後,當時老太后還在,所以即便心中對康履有些微詞,不過皇帝也並未多說。
直到老太后殯天,皇帝尋了個機會貶了康履,他和阿貴上位。
這些年皇帝幾乎忘了此人,現在怎麼又提出來了?難道,是他和阿貴犯了什麼錯處,陛下想要重新啟用康履?
雖然心思急轉,可王權神色不動,只是恭敬回到,“陛下,康公公在浣洗房當差。”
“去,宣康履過來。”
王權應命,剛要離開卻聽趙構說到,“康履朕有大用,不過你和阿貴兩個,要給朕將這人看好了,明白了嗎?”
“陛下放心!”王權一怔,當即歡喜開口。
雖然不知道陛下要用康履做什麼,但是陛下的意思和明白,他們依舊是皇帝的身邊人,而這就足夠了。
腳步輕快而去,約莫過了兩刻鐘時間,王權便是親自引著一個面容蒼老、身穿粗布幞頭袍衫的內侍行了過來。
一入殿,這年老內侍便伏地大哭,“老奴康履參見陛下,陛下萬福無疆!”
趙構沒有急著開口,只是把玩兒著手中物事,任由那康履大哭。
好半晌,直到那康履哭的要斷氣了,趙構方才說到,“你這老東西,再敢哭一句,孤便打你的板子。”
康履叩頭說到,“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打老奴板子也是給老奴的賞賜,奴才該歡喜才是。”
“哼,算你識趣!讓你前來,是孤要你辦個差事兒。”
“奴才領旨,莫說差事兒,就算陛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