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能夠湊來的算是弄了個七七八八,其他的都好說,唯有戰馬一項,依舊差著將近七百匹之多。
這不是楊存中等人捨不得花錢,而是江南根本買不到好馬。
實際上大宋也有自己的馬場,只不過南方所產的馬匹不管是耐力、速度等都無法與北地良馬相比。
這些劣馬優中選優勉強能上戰場,而且數量也並不多。
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先行作罷。
楊存中一邊繼續讓人打探哪裡能採買到馬匹,哪怕買不到良馬,買到次一級的也行。而他自己,則是加緊操練兵馬。
半個月時間當然不可能讓這支兵馬戰力提升多少,更不要說還有不少新丁。
可是,至少也要先練出個模樣來再說。
對於這段時間的秦檜而言,可謂度日如年,他暗暗謀劃,不敢有絲毫大意,尤其是現在皇城司幾乎是光明正大盯著他,更讓他步步驚心。
好在這些年他也不是白混的,明的暗的,他底牌不少。
時間對於楊存中而言,恰恰相反,一個月時光飛逝。
掰著手指頭,一個月時間截止,他忐忑的入宮求見趙構。
趙構打著哈切看著眼前伏地請罪的楊存中,他到來之前,趙構正給吳淑姬寫信。自從上次回宮,吳淑姬便是沒有給自己來信過,這也正常,但是趙構則是寫了好幾封讓王權親自送過去。
所以,這幾天老槍手陳俊卿帶著自己的小弟秦熺忙碌的很。
雖然一開始秦熺知道是做這種事極為愕然,可是,在陳俊卿講述了此事對宮中和諧、對朝廷穩固、對萬民幸福的重要性之後,秦熺便是熱血上頭踏上了不歸路。
自己這是在為朝廷出力,為大宋無數百姓謀幸福。
而且,陛下手中狀元、榜眼、探花不知多少,卻是唯獨自己承擔這重任,這不是陛下對自己的信任是什麼?
若非不合適,他都要上書請陛下多寫點兒了。
“存中!之前朕打了你的板子,讓你在一眾屬可用之人,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趙構並未直接將楊存中打落谷底。
“臣沒有怨言,只有羞愧!”
“禁軍乃是國之重器,陛下將之交給臣,臣卻是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臣萬死也不能免其罪。”
“臣此來,並非要求的陛下原諒,只是前來稟之陛下禁軍狀況。並且,臣自請往北地帶兵,為陛下守護邊疆,若是能戰死,也不枉陛下隆恩。”
“你對禁軍的整頓,朕大概也知曉了,雖說之前禁軍混亂,你這罪責無可推脫,不過現在禁軍一改往日風貌朕也算滿意!至於前往北疆就不必了,這禁軍是在你手中亂的,現在你一走了之算什麼事兒?禁軍統帥的位置你繼續擔任著,朕要你為朕打造出一支天下雄兵。”
“不過,有些機會只有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便是請罪的機會朕都不會給你了。”
“臣,拜謝陛下!”楊存中泣聲拜倒。
“起來吧,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先回去好好歇歇,明日朕再聽你說說禁軍都變了哪些。”
“臣告退!”楊存中感動的退出大殿,皇帝不僅沒有懲戒他,反而溫言鼓舞,這禁軍若是再不堪用,他著實無顏面見皇帝了。
待到楊存中離開,趙構將桌案上的奏疏扔給王權,“讓王元去查查,他們只是做做樣子,還是真的變了。”
話音剛落,便是有內侍稟告,“稟陛下,皇城司提舉王元陛見。”
“朕剛剛說到他便來了,宣他進來。”
“參見陛下!”
“之前陛下問詢屬下白蓮社之事,屬下便加大對其監察,近日有暗探傳來訊息,他們的主幹力量帶著不少信眾要前往潭州、嶽州、江陵府一帶。”
“屬下奉命監察秦檜府上,最近他少有與人接觸,不過其在城外的莊子,販賣了一批糧米給一個商隊,這商隊將糧米運送到江陵高氏手中。”
見到皇帝皺眉不解,王元趕忙解釋說道,“陛下,此高氏乃是高荷後人,家族延綿數百年,雖然名聲不顯可是在士族中卻是也有些地位。”
“當年,高氏與蘇軾、黃庭堅等文壇大家交好,前些年與童貫更是私交甚密。而且,這高氏與同在江陵的万俟氏有著聯絡。”
“雖然現在屬下還未探查到更多的訊息,不過屬下推測,很有可能是秦檜暗中謀劃。”
“這支商隊很可能就是在幫助秦檜傳遞訊息,聯絡江陵一帶士族,並且囤積糧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