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何事歡喜?”後殿中,看著趙構歸來,淑姬歡喜的迎了上來。
趙構一愣,隨後轉口說到,“你說的那拔霞供我剛去吃過,卻是鮮美,我還讓他們備一份,晚上送過來咱們一併吃。”
“朕說讓你一同去,你又懶得前往。”
“老爺喜歡便是,雖然不比宮中御膳,但是也吃個新鮮。”淑姬笑道。
“怎麼李易安未曾過來?”
“居士說這兩日有弟子前往拜訪,所以在府上並未過來。”
“哦?不曾想,李易安竟然也有弟子?”
淑姬笑道,“居士何等名聲,想要以居士為師長之人不知凡幾,只不過居士不喜俗物罷了。這女學生也不是拜門的弟子,據說是祖上便交好,所以時常與居士請教詩詞,這才有了個弟子的名頭。”
“原是如此!”趙構點點頭,“能夠被李易安看在眼中的,想來比娘子也遜色不了多少。”
“妾身有幾分才學?如何值得夫君如此謬讚,若是能夠比得上居士十之一二,妾身也知足。”
“哈哈,在我看來,咱們淑姬比她李易安也不差多少。”
二人就在殿中閒聊敘話,不知多久,阿貴前來說到,“陛下,奴才讓人去取那拔霞供,應該要回來了,奴才去瞧瞧。”
隨後,阿貴便是朝著前殿而去。
在前殿等了約莫一刻鐘時間,幾個內侍便是提著一個個食盒等物匆匆而來。
阿貴讓人將物事送去御廚,而後對其中為首的一個招招手,“事情可問明白了?”
“乾爹,小的都問清楚了。”
“那女子名唐婉,乃是前鄭州通判唐閎獨女,其祖為宰相唐介之子、宣和年間授鴻臚寺少卿唐翊!靖康之後,唐閎攜家小南下如今居祖籍山陰。”
“這一次父女前來臨安,目的是為了拜訪陸宰!”
“陸宰乃是文壇大家陸軫後人,宣和年間曾任京西路轉運副使。靖康年其落職,之後南渡居臨安,如今閒賦在家著書。”
“陸宰與吏部侍郎江邈有舊,唐閎想要藉助陸宰與江邈的關係再度入仕。”
說到這裡,這內侍壓低了聲音,“小的還打探到,這唐家與住在夫人府上的易安居士,祖上有舊。”
阿貴不由得挑了挑眉,夫人說的那什麼女學生,不會就是這位唐婉吧?若如此,那可真是巧了。
“此事我知曉了,你多上上心。”
“乾爹放心。”
“去吧,此事莫要讓其他人知曉。”
將人打發了,阿貴站起身踱了幾步,“唐婉?說不定,這位會成為咱家的貴人啊。王權,你這老貨,想要壓過咱家,想瞎了心。”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趙構就興沖沖起來,眼看時辰就要到了,他對淑姬說到,“娘子,老爺出去辦點事兒。”
出了德壽宮,趙構歡喜的直奔梅家橋。
王申與王元隨行,這是阿貴不放心,稟告趙構之後讓王元也前來伴駕,至於人手,早已經安排好了。
鄭剛中與楊存中二人,則會直接帶人到梅家橋附近與趙構匯合。
從德壽宮一路向北,過了文思院與妙明寺,又向前過了仙林寺與西橋,便是見到楊存中和鄭剛中二人正在前邊兒等著。
“見過老爺!”
見趙構身著常服前來,二人趕忙上前相迎。
“前邊兒情況如何?”趙構好奇的問道。
“老爺,屬下讓探子探查過,他們召集了三五百人手,而且還有數百乞兒遊走在周圍街巷。”
趙構一挑眉,“老鄭,這一個團頭,可是比你這知府威風多了!揮揮手召集千人,還是壯丁,好在被朕提前發覺,否則的話,是不是等他們打破皇宮,朕才能知曉?”
幾人不由得身形一顫,“陛下息怒!”
“若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王元、鄭剛中,你們兩個就給朕滾回家致仕吧。”
“臣知罪!”
“存中、王申,人手可安排妥當了?”
“陛下放心!”楊存中說道,“屬下調集了兩千兵馬,其中一半按照陛下的命令換了常服、持了棍棒!另外一半兵分兩路埋伏在萬歲橋、御酒庫兩個方向,任憑他們長了翅膀,也逃不掉一個。”
“陛下,屬下也調集了一千皇城司兵馬。”
“臣調集了三百衙役!”
趙構滿意的點了點頭,大炮打蚊子才是正理,有人手不用不是傻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