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人在吟唱?”趙構問道。
王權趕忙起身,將窗子開啟。
這窗子顯然是特意設定,開啟之後正好可以讓人從屋內見到大廳中高臺之上的景象。
注目過去,卻見一女子身披粉色薄紗,臉上也被白色紗巾遮掩,只漏出一雙明眸,手中抱著一隻琵琶,正輕輕彈奏。
“好一個小娘子。”趙構出聲讚歎。
雖然見不到這女子面目,可僅僅是身形和儀態就足以動人。
一曲終了,大廳之中傳來嘈雜的歡呼、讚譽之聲。
而且,有不少人將小廝召過來,或幾個銀錠子、或幾張銀票,雖然不多可至少也收了有千八百兩,如果趙構知曉後世,定然會知道一個詞兒‘打賞’。
趙構正待相問,卻見一道聲音傳來,“綺麗閣貴客,披紅三十道。”
話音落,便是有小廝拿著一道道紅綢掛到高臺之側。
“這是何緣故?”趙構詫異問道,這紅綢子想來也不貴,幾十道而已還值得如此?
青梅笑道,“先生不知,這許是哪位貴人歡喜,所以恩賞一二。每一道紅綢,代表十兩銀子。”
好傢伙!好傢伙!這手段妙啊,光憑著大廳中那些人,能收多少銀子?可這一下子就足足三百兩,而且還不僅如此,聽剛才的話,顯然也是入的閣樓的。能來這裡的,哪個不是有錢有勢?這種人最好顏面,有人賞了三百兩銀子,自己不賞點兒豈不是遜色了幾分?
若是再有幾個冤家碰上,爭一爭榜一大佬,別說幾百,就算是幾千上萬怕是也不稀奇。
這種地方,只要上了頭銀子就是廢土。
果然,又有幾個賞了紅綢,不過大多都是二三十條。
“憐花閣貴人,披紅百道!”
這一回,小廝的聲音格外高昂,百道千兩,哪怕是在這兒也是大手筆了。
趙構狠狠一拍桌子,“去,給老爺傳話,披紅兩百道。”
青梅笑道,“難得先生厚愛,小女子先代淑姬姐姐謝過先生,稍後定讓姐姐前來親自拜謝才是。”
“老鄭,掏銀子。”趙構大手一揮,毫不心疼,不就是兩千兩麼?
鄭剛中黑著臉數出兩千兩銀票,塞給一旁的女校書之後,這女校書拜過,便是推門對小廝吩咐了幾句。
只片刻,便是有高亢的聲音傳來,“神女閣貴客,披紅兩百道。”
轟!
雖然幾千兩銀子不是誰都掏的出來,可這些人不介意看熱鬧啊,尤其是這些富商、貴客爭鬥,同樣也是這兒的一大趣事兒,因此,這兩百道賞賜一出,大廳中一陣喧譁。
那唱曲的小娘子,也是起身,抱著琵琶朝著神女閣的方向遙遙一拜。
趙構咧嘴一笑……值了!
“憐花閣……賞三百道……”
趙構一聽,當即挑了挑眉,這是哪個王八蛋跟老子爭榜一……榜首?
“老鄭!”
“神女閣……賞四百道……”
“憐花閣……五百道……”
趙構轉頭朝著青梅看去,青梅當即笑道,“先生,青雲閣在臨安城十幾年,還不至於做出這等砸招牌的事兒。”
說得明白,那不是我們的托兒。
“給老爺繼續加,今兒個倒是要看看,在這臨安城中,哪一個還能壓的過老爺我。”
鄭老夫子黑著臉將所有銀票掏出來,只要對方喊了,自己這邊兒馬上壓過去。
兩萬多銀票,如水一般花出去,終於在趙構這邊兒喊出一千二白條之後,對方沒有再喊,而鄭老夫子手中的銀票也只剩下寥寥幾張。
就在趙構以為對方認慫了的時候,閣樓之外突然傳來嘈雜之聲,“滾開,今兒個老爺我倒要看看,是哪一個不知死活的如此跋扈。”
“在這臨安城,老子就是王法!薛媽媽,別怪老子不給你面子,你滾到一邊兒,這跟你們青雲閣無干。”
很顯然,對方不服氣,要跟趙構他們面對面PK,可青雲閣自然也不想出這種事兒得罪貴客,所以在外攔阻。
趙構一咧嘴,冷笑著說到,“好啊!王權,便是老爺我也沒說過這等話?他是王法?好大的膽子。”
王權心中為門外的人默哀了一下,這滿臨安城,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唯獨是自家的爺。門外之人,顯然來頭不小,若是往日這樣說說也無人追究,可撞到鐵板上就是他活該了。
“老鄭,去將人先打發了吧,順便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