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秘絕景,雅屬幽人居。卜築俯淸流,曠然心目舒。豈惟水澄碧,山色佳有餘。涼風左右來,竹柏相扶疎……無事時痛飮,有時還荷鋤。試問田家樂,田家此樂無。”
看著二人呈上來的詩作,趙構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一等甲的大才啊。
“二位卿家辛苦。”
見到趙構點頭,汪應臣二人也心中歡喜,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現在陛下賢明,而他們能夠為陛下效力,乃是大幸。
“若是孤未曾記錯,聖熙是紹興五年的狀元,迄今已有七年了吧。”
“正是!”
“聖熙在朝時日不短,如今我大宋收故土十州之地,你如何看此事啊。”
汪應臣思索片刻,而後便是說到,“當收民心、固州府之地,只有如此方能使得百姓與朝廷一心,如此不僅可以外御金兵,也可以內安社稷。”
“不錯!”趙構贊到,“河南之地往復,百姓不安,如今州府之地雖然已經奪回來了,可民心未復。”
“興修水利、減免稅賦、重視農耕、清明吏治!”
“有些事情說容易,做卻不易。孤意想讓你出通判陳州,與開封之地毗鄰,汪卿可敢啊。”
汪應臣雙眼一亮,一州通判,權利已經極大,幾乎算是衙門二把手,而且品級也比現在足足高了兩級,更為重要的是,他的想法不再是空想,而是可以去親手實施。
“臣,謝陛下隆恩!北行陳州,臣定不負陛下所望。”
“好,你我君臣雖然相知不多,可孤看的出來,你為人方正、敢於直言不避,而且你也有愛民之心。”
“陳州不大,卻極其重要,你此行前去,能經營好陳州便是大功一件。”
“臣下定讓陳州百姓,知曉陛下賢明。”
“嗯,回去準備吧!這幾日孤便會下旨給你授職,孤許你專奏之權,去往陳州之後,當用心民事,不可懈怠。”
“我大宋被金國侵伐,可終究要北歸故土!”
“臨安終究是臨安,大宋都城永遠都是汴京開封。”
“孤能否再度遷都返回開封,便要看你這一顆火種是否能夠燎原。”
汪應臣渾身激動到顫慄,陛下隆恩,竟是給他如此重任,此去當殫精竭慮,為陛下死而後已!
“應求入仕時日尚短,暫且不必急著外放,先授秘書省正字吧。”
“而且,現在孤若是將你們兩個都放走,那孤可就無人可用了。”趙構笑道。
陳俊卿也趕忙拜謝,雖然羨慕汪應臣,可是卻也理所應當,他入仕晚了足足三年,也並不急切,而且現在陛下隆恩,也升了一個品級,已經比那些同年強許多了。
待到二人離開,趙構將詩句謄抄了一遍,署名‘章武’。
又加了幾句話之後,便是交給王權,“老規矩。”
王權應下,“老奴知曉,五日之後遣人送過去,可還要稍待什麼物事?”
“前些日子不是福建貢了南海珍珠過來,尚好的已經讓皇后選了分賞,你便在下剩的裡邊兒選上幾顆便是了。”
“母后的靈駕還有幾日抵達?”
“按照秦相稟奏,兩日前已經過了廬州,以此推算,約莫再有十日時間便可到來。”
“嗯,你去看看迎駕之事是否妥當了,母后殯天而還朝,切不可疏漏。諭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朕也要出城相迎。”
迎接靈駕不比其他,速度根本快不起來,每日能行三四十里已經算快的。
“老奴領旨。”
數日的時間一晃而過,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來到青雲閣之前。
門外的小廝當即便是迎了上去,“小的見過官人。”
這位他可是認識,正是傳說中劉府那位貴人的從屬,掌櫃早就吩咐過,切不可怠慢。
管家頷首,“我奉命來見薛媽媽。”
“官人隨我來!”
徑直進了青雲閣,而後便是朝著後方而去,在一間屋室之前停下,有侍女入內傳話,只片刻薛媽媽便是迎了出來。
“官人來了?”薛媽媽帶著幾分恭敬將管家迎到屋室之內。
“我不過是老爺的管家,當不得媽媽如此稱呼。”
“我家老爺還在外未曾歸來,所以令人傳信,勞煩薛媽媽將此信交給淑姬姑娘。”說罷,又掏出一個錢袋子遞到薛媽媽手中,“這是老爺稍待來的,送給姑娘把玩兒,其中一顆算是給薛媽媽的謝禮。”